人什么时候的思想意识是最薄弱的,就是在天刚刚朦亮的前一个时辰。
也就是现代时间里两点到四点的时候。
这个时候的人最困,就算是入睡了,这个时辰也是睡的最熟的时候。
所以很多暗杀都是在这个时候进行的。
此时趴在山上的土匪也是这样想的。
这伙人已经跟在镇远镖局身后很久,这次是他们找到的最好的时机。
这十多天来,他们有几十次可以下手的机会,但是都被一些人或者一些事情冲突开了。
而今天,却是刚刚好的时间。
尤其是李重润他们进入驿站后,这对于土匪而言,无非就是帮助。
在他们看来,内部的警惕性肯定会比之前紧张不少。
但是外部的放松程度,也会跟着放松下来。
他们会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防备内部人身上。
当然,此时外面的土匪还不知道里面的两波人到底是敌是友。
这也只不过是他们的假设而已。
可是他们已经等不及了,这镇远镖局虽然一直在外围绕圈圈,但他们若是全力前进的话,这波人就会离开他们的地盘。
若是到了别人的地界。
那这些人可真就不好处理了!
而且看他们的箱子,装的非常多,最主要的是,镇远镖局的杨镖头已经很久没有亲自押镖。
到底是什么宝物,能让他亲自出来。
这才是这波土匪盯住这些宝物的关键。
戈江带着另一拨人并没有跟在李重润的身边,而是埋伏在驿站外围。
这样目标小,还能出其不意的观察外面的情况。
就算是里面有事情发生,他们也会在很快的时间内赶到。
这些人间李重润他们进入驿站后,倒是有些安心。
“戈大人,您先眯一会,我盯着!”
“好,两刻,你叫我换你。”
后者虽然点了点头,但是他们对于时间还是非常模湖的。
没有钟表的社会,完全靠自身感知感受时间,能有多准确。
戈江听着后者的话,侧过身趴在草地上,闭上了眼。
就在戈江闭上眼没过一会。
他身边的左卫战士竟然也开始瞌睡起来。
脑袋像是失控一样,不自觉的向下低。
低头的磕在面前手臂后,激灵一下,再睁开眼睛。
在瞌睡的闭上,整个人疲惫至极。
这些人已经赶了很长时间的路,吃了点东西后,就算是趴在草地上也很容易瞌睡。
这对左卫而言可能是致命的错误,但是对于人而言,倒是常情。
就在这左卫战士与困意斗争了十几次后,他终究还是在最后一次,趴在自己的手臂上,呼呼的睡了过去。
这呼吸的声音要比刚刚睡着的戈江重很多,看来真的是累的。
也就在他们睡去片刻后,另一拨人,被身边的同伴,一个一个的叫了起来。
这些人起身后,紧忙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吃肉吗?”
“啊!吃肉?”
“有娘们?”
“……”
那带头的头目听着这些人的话,紧忙朝着他们的脑袋上打了过去。
愤怒的小声的看着众人骂道:“脑袋里天天就想着这些逼事,就不能有点其他的,准备干活了!”
“干……”
“啪!”
又一巴掌打了上来,“你他娘的小点声。”
那人刚刚被打清醒,本来想要迎合头头的话,却不想自己说话的声音太大。
又重重的挨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完后,周围的所有人都在草丛中爬了出来。
此时定神看去才发现,这群人竟然有四五十人。
这要比驿站内的镖师多出20人,就算是加上李重润的人,也不及土匪多。
而就在所有人都从草丛中爬出来后,他们慢慢的朝着驿站的位置靠近了。
这些人虽然都是土匪,但像是受过非常严格的训练一样。
尤其是为首的中年男子,他的脸上有一条长长的刀疤,头发竟然梳成脏辫的模样。
脸竟然是古铜色,虽然昏暗的月光并不能看到脸上的轮廓,若是没有脸上的刀疤,这人绝对是后代审美中帅哥的脸。
为首的中年男子是土塔山三当家土俊良,他一马当先的冲在最前面。
整个人的速度非常快,脚步还很轻。
他走路的方式竟然和其他人有些不同。
这种快速的进攻方式,若是左卫将军在场的话,或许能够认出来,这是军队中斥候常用的基本步伐。
这是融入轻功的元素,再加上脚步交叉,步子交换时将下降的力卸掉,而产生的效果。
这土俊良的速度非常快,半柱香的时间,他竟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驿站的门口。
此时,驿站内却是比之前多了几个人。
除了李铁柱和史副镖头以外,还有几个新面孔。
但此时的几个人竟然都无精打采的盯着楼上。
甚至身边的两个人已经悄无声息的睡去。
打鼾的声音倒是在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前夕成为黑暗中最有力的声音。
土俊良到达驿站门口后,贴着紧闭的木门,微微的推开一条缝隙。
眯起一只眼,用另一只眼,看向里面。
此时,守夜的几个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他们的目光都看向楼上,倒是没有人将注意力分散到面前。
看到这样场景的时候,土俊良心里还算高兴。
他看了看身边的兄弟,小声的安顿道:“你们几个把小门给老子堵死。”
“你们几个把,矮墙堵住,前往不要让里面的人出来,。”
“剩下的人,跟着老子冲!”
他指挥的声音非常小,在场的人也能够听的清清楚楚。
绕道朝着后门而去的几个人刚刚走出两步。
不知道谁的脚,竟然踩到一片烂瓦上。
“卡察----”
“小点声!”土俊良小声的怒骂道。
而就在这个时候,李重润房门口坐着的管众,瞬间睁开了眼睛。
他也是在朦胧中听到一声怪异的响声。
这响声不大,却让他警惕起来。
他目光如炬,坐在李重润的门口,看着院内的所有人,又看了看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