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你不再也不碰琴了吗？”</p>

“是的。”红裙大哥点点头，“我只打算吹口哨。”</p>

“你花二百万人民币雇人吹口哨！？”在边上偷听的雷纳德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拽起古德里安的衣领用力摇晃，“把钱吐出来！把我哥们儿的钱吐出来！”</p>

“冷静，冷静点，咳咳。”古德里安挣扎着解释，“我雇了理查德去乐团说情，那群人答应帮忙出手一次。”</p>

“…”</p>

沉默。</p>

雷纳德和阿丽莎都没再说话。</p>

红裙大哥和乐团曾经都是黑船水手，只是从船上离开之后，他们并没有走上相同的道路。</p>

理查德选择钻研音乐，结婚生子，在璀璨的阳光中给自己留下了无法忘怀的遗憾。</p>

乐团则以类似于佣兵的形式，继续组团在幽海上活跃。</p>

雷纳德看向阿丽莎，红发船长轻轻摇头。</p>

具体的恩恩怨怨他们并不清楚，可有一点毋庸置疑。</p>

理查德和乐团是死仇。</p>

“覆巢之下无完卵，诸位一路上对我照顾颇多，我也该回报一下。”红裙大哥笑笑，晚风吹起他乱糟糟的头发，露出青肿的脸。</p>

“作为交换，接下来的旅行就拜托了。”</p>

“好啊。”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理查德回过头，看到了王锦。</p>

“大副！”阿丽莎第一个跳了过去，委屈巴巴地拽着他的衣角左右晃，“赌场！我一次都没去上！”</p>

“下次，下次一定。”王锦拎着后领把她拽开，眯起眼睛看向远处。</p>

借着灯塔的光芒，他看清了自己的船队。</p>

“嚯。”几乎是下意识的，王锦发出一声惊叹。</p>

全都翻新了一遍。</p>

战争乌鸦号从原本那破破烂烂的木船，变成了通体覆盖着钢板的轻型战船。</p>

为了减轻重量并没有搭载太多火炮，倒是在两侧挂着很眼熟的驱动装置。</p>

蒸汽…或者说贤者之石动力设备，阿丽莎从鲸之港中得到的馈赠。</p>

“能飞。”阿丽莎竖起大拇指，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战争乌鸦号的能力。</p>

怀着惊讶之情，王锦看向大了一圈的寒鹅号。</p>

差点被奇克一箭轰沉的黑色破冰船再次加厚了装甲，凶恶的撞角被保留下来，并且发扬光大了。</p>

这样的寒鹅号看着像柄重剑，它的杀伤力来自无法抵挡的冲锋。</p>

当然，想要让这艘速度明显慢人一截的船发挥作用，驾驶者只能是阿丽莎。</p>

最后，王锦将目光投向了属于自己的白船。</p>

它几乎从头到脚都换了个样子，颜色从冷冽者的苍白转为了和爱丽丝相差不多的洁白。</p>

“大部分改动都在里面，你看不到的。”阿丽莎摸了摸下巴，给王锦解释着，“我装上了很多东西，比如一百二十八门蒸汽炮，万能工具袋，泰迪的残骸，还有一个巨大的炼金驱动装置。”</p>

“试着用粉末做点别的事吧，应该会给你惊喜。”</p>

阿丽莎再次拽起王锦的衣角，可怜巴巴地哼唧起来。</p>

“大副——你那些钱全花光了，我还自己搭进去不少，呜呜呜呜呜。”</p>

“放心吧，下次赌场带你回本。”王锦随意回应着。</p>

他的注意力全部停留在船头那个全新的名字上面。</p>

『海拉』</p>

王锦有印象，那是北欧神话诸神黄昏中的一节。</p>

那将是美好的一日，尘世巨蟒耶梦加得掀起的巨浪淹没了陆地。</p>

大海被破开，死人指甲组成的大船从海底升起。</p>

死神海拉与霜巨人站在船上，向着人类和神明杀来。</p>

海拉…</p>

“不错的名字。”王锦满意地点点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