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p>

灌木丛一阵晃动，金发少女从中走出，盯着下水井盖看了许久。</p>

嘎吱。</p>

井盖被掀开，她脱掉了身上的盔甲，背着狙击枪缓缓下沉。</p>

——</p>

“让开！”</p>

一把推开菲尔，王锦抽出匕首，闪电般窜了出去。</p>

当！</p>

钢铁与利爪碰撞在一起，火花四溅，巨物狰狞的兽脸向前撕咬，被几根长矛架住。</p>

“没有瘴气吗？”将原本护在面前的胳膊挪开，王锦甩手飞出荧光石，正好砸在那片莹绿色的光点之中。</p>

冷淡的光照亮了那些冰冷的眸子，也照亮了一只只毛发脱落大半，肮脏丑陋而臃肿的鼠人。</p>

异端并不是下水道唯一的居民，这些主教的特殊部队，同样在不知不觉间渗透了这里。</p>

“吱——”</p>

眼看埋伏被识破，它们成群结队地扑了上来。</p>

王锦深吸一口气。</p>

狭窄的通道，难以移动的淤泥，刀枪不入的怪物，</p>

情况急转直下。</p>

王锦并没对这些鼠人有什么反应。</p>

他一把拽过异端中领头的拉曼大妈，用匕首在对方脖颈处连续刺了六七刀。</p>

直到她不再动弹，满脸血迹的王锦将匕首用力划动。</p>

妇女的脸皮被撕开，露出下方那畸形的身体，斑驳的皮毛。</p>

将目瞪口呆的菲尔拦在身后，王锦看着那些手持长矛、跟鼠人站在一处的异端们，冷笑两声。</p>

“这群畜生都学会穿人皮了，我说那女人脸上怎么那么多褶子。”</p>

笃——</p>

王锦吹动铜哨，在老皮特的谩骂声中，再次点燃刚刚修好的乐园旌旗。</p>

——</p>

长枪长矛这一类冷兵器，几乎是为了战争而生的。</p>

历史上有名的大剑圣，大剑豪，最擅长的武器反而大部分都是长枪。</p>

远远超出刀剑的攻击距离，再加上无比有利的狭窄地形，足以让一个成年男性在累死之前，做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p>

再加上最经典的“毛多弱火”理论，这些在衰败小镇中难以击退的怪物，很快就成了一片燃烧的毛团。</p>

“保护好自己。”王锦顺手把匕首丢给在原地愣神的菲尔。</p>

后者愣了几秒，随即一只手缩在胸前，一边闭眼胡乱挥舞，一边躲闪着自己的刀刃。</p>

“这什么…贪生怕死剑吗？”看着这样的修女菲尔，王锦低笑两声。</p>

紧接着，他走进鼠人群中，很有耐心地把霰弹枪塞进它们眼眶，一个又一个地爆头。</p>

半晌后，满身血污的王锦擦了擦脸颊，精准地捏住菲尔的刀刃，把匕首收了回来。</p>

“走吧。”王锦叹了口气。</p>

发生了这样的小插曲，或许已经说明今天晚上的异端集会不会太寻常。</p>

——</p>

鲸之港的平静再次被打破了。</p>

只是这次并非因为某位神明的愤怒，而是因为人的愤怒。</p>

无数被搜查出异端资料的房屋被付之一炬，浓烟遮住了空中的星星与月亮。</p>

火焰被风卷起，在夜空中升得很高很高，逐渐蔓延开来，</p>

蔓延到那些跟异端并没有关系的人身上。</p>

“求求你们…不要！不要！！”</p>

“为什么…为什么白天刚发生了那种事，晚上就…”</p>

“不！！”</p>

哀嚎声时不时响起，很快又被诵经声盖了过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