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进来坐!进来坐!”
湛长风进到屋中,男人就推着妇人往厨房走,“我去给她敷点草木灰,包包伤口,再给你盛碗水。”
到了厨房,那男人就从缸里舀了一壶水,宝贝似的挪开灶台下的一块砖,拿出一纸包,往壶里抖了些粉末。
妇人自己抓了把草木灰敷住涌血的伤口,骂骂咧咧了几句,看到他做的事,痛喝,“你连个出家人也不放过了啊!”
“别吃醋嘛,留着还能赚钱呢。”他余光瞧见窗外有几个人在他家附近游荡,恶狠狠骂了一句,“这些狗东西,那么着急来分一杯羹啊。”
“你先把水送出去,我去稳住他们。”说着他从窗户翻了出去,小心望了眼屋子的门,猫腰越过篱笆,“你们干啥呢,都过来,别让人发现。”
“行啊狗子,你不地道啊。”
“就是就是,一个人想独吞。”
那边妇人拿起水壶,努力笑和善,不过她尖酸刻薄惯了,笑得不伦不类,“喝水吧,道长来我们这穷乡僻壤干什么?”
“这位嫂子,稻快长熟了吧,今年收成应当不错吧。”
“估摸着就那样。”她看湛长风不碰水壶,连忙伸手倒了一杯,端到她面前,“喝吧,咱井里的水甘甜着呢!”
湛长风目光深邃,沿路过来,她看见的稻田里只有稀稀拉拉几株野稻,这村子里的人靠什么活着的。
且这村子的人比其他地方更严重点,邪气入体入心,仿佛人间的恶鬼,好勇斗狠,力气偏大,心思还歪到没边儿,成了十足十的刁民。
“你快喝啊,走那么多路不渴吗!”妇人失去了耐心,抓起水壶就要硬灌,湛长风一指虚点她的额头,她便被定住了,一段段记忆纷纷展现。
这妇人早几年前竟是和善朴质的女子,村子的风气也比现在干净多了,直到战争波及这里,燕侯的军队为了补给粮草强收走了村子里的存粮,他们便只能吃树根挖野菜,吃到最后没得吃了,就偷偷去搬打仗留下的尸体,割尸肉吃,嫌尸肉难吃的,就交换子女吃,或去远处的村落劫掠。
战争停止,他们却吃得停不下来了,邪气盈满了心。
日照这边怎么那么容易滋生邪气,有了邪气,有了缺漏的心,才有入邪的人,循环助长邪气。
是的,这些人已经邪魔化了。就算祛除了他们身上的邪气,也无法改变他们的态度。
湛长风闪身消失,男人带着几个同村的人进来,一看妇人趴在桌上,啪啪几巴掌把她打醒,“人呢!!”
妇人不知所措,“我不知道啊。”
“呦,兄弟,不带你这样骗人的,你就是想独吞是不是!”
“马德,今天你要不把人交出来,我们就把嫂子带走!”
“我哪里来得及藏,她肯定听到我们说话逃了,还是快点抄家伙追,我不信她能跑出这里!”
“信你一次,追!”
湛长风在村中一口公用的井中投了祛邪的药末,又以整个村落为布,画下却邪阵。
因为她的消失,一传十,十传百,村落的男女老少都出动了,找了整整一天半夜,凌晨左右才全部回到了村子里。
夜深,湛长风启动阵法,替他们祛除邪气,极多人在睡梦中感觉到了不舒服,撕心裂肺似的。
对却邪阵,反应越大,说明入邪越深,重则会被当做邪魔直接处死在阵中。
晨曦,湛长风记录下这个村子的位置,从安静的村中离开,她得查查邪气究竟是怎么产生的。
入邪的人越多,暴民就越多,对神州的危害很大。
喜欢帝神通鉴请大家收藏:()帝神通鉴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