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城外的中原兵士几乎人人都是大漆皮甲,还有一部分穿着镶满铁片的札甲。
通过战败的兵士传出来的消息,无不表明一点,装备的差距太大,除了铁制枪头的长枪,他们的各种刀剑竹枪很难给对方造成致命伤。
对方一个百人小队就能冲垮他们千人大队,彼此的装备实力完全不在一个档次的。
藤原康信败退回大宰府后的态度也表明了一切,他将所有心思都用在了防守上,根本就没有胆子打野战了。
大藏春实困在了大宰府,欲哭无泪。
早知是这个情况,他率兵来大宰府作甚?
大藏春实的弟弟大藏夏诚在这时点醒了他。
当时大藏夏诚说道:「兄长,你我是汉人,祖上是高祖刘邦、武帝刘彻、宣帝刘洵,焉能给倭国卖命?」
一句话打开了大藏春实的眼界,路瞬间宽敞。
大藏春实立刻让自己的弟弟联系陈德诚,表明身份,愿意认祖归宗。
陈德诚正愁隼人族的影响力仅限于南九州岛,无法继续带路,大藏春实送上了枕头,自然笑纳。
但他并没有立刻要大藏春实配合,而是命他待机而动。
倭国整体实力不强,出兵四万北伐,已经抽空了举国的一半兵力。
在北九州围点打援,另行消耗倭
国残存兵力,最后一举覆灭倭国,将会事半功倍。
只是现在事情出现了变故。
大藏春实今日得到了九州大宰藤原康信的召见。
原本圆润肥胖的藤原康信,瘦了一大圈,眼神凹陷,两个黑眼眶,好像给人打了两拳。
「将军,刚刚得到消息,権中纳言藤原君已经为贼人击败,他本人切腹殉国。」
大藏春实听到这则消息,神色大变。
権中纳言藤原君是藤原秀乡,是倭国很有名望的大将。
当年他就是跟着藤原秀乡平定了天庆之乱,深知藤原秀乡的能力,想不到他这般轻易地就让中原击败,心中更加庆幸自己走对了路。
藤原康信继续说道:「中纳言所部聚集了中国、四国地方的强大武家,中国、四国已经无武家能够支援大宰府??」他说道这里的时候,顿了一顿,道:「右大臣至今无消息,相比也是凶多吉少,指望不了。」
「现今情况,除非天皇将京畿的力量调来支援。」
他深切地说道:「大藏君,贼人的用心明显,就是围点打援。天皇要是这么做了,我大和将灭亡于此。我们不能成为大和的罪人??我决定今夜点燃粮库。大藏君,你伏兵于北街,袭击他们的救火部队。我们大和百姓耕种出来的粮食,不能让贼人夺去,用来覆灭我大和之用。」
「两个时辰,只要大藏君坚持两个时辰,便好!」
看着带着几分疯狂,又哀求的九州大宰藤原康信,大藏春实义正严词地说道:「大宰放心,我大藏春实将赌上我大藏家的名誉,抵御贼人!」
倭国此时很重视家族的名誉。
藤原康信见大藏春实以家族名誉发誓,也不疑有他。
却不知大藏春实在心底念了一句:「对不起,我姓刘,刘邦的刘。」
回到军营,大藏春实便让自己的弟弟联系陈德诚。
大宰府现在是藤原师辅北伐军的后勤基地,城中存储着大量的粮食以及军备物资。
这些物资,大藏春实早已将之视为自己进献中原的贺礼,不容藤原康信烧毁。
大藏春实拉着大藏夏诚入帐,迫不及待地说道:「陈都督怎么说?」
大藏夏诚低声道:「都督说太阳一落山,藤原康信将会调兵为焚烧粮库做准备。这个时候是大宰府防御最薄弱的时候,他将会从西门进攻,希望兄长配合??」
大藏春实道:「这是自然,只要听得消息,我便率兵助其开门。」
这一仗没有任何悬念……
九州的主力都参与了北伐,留下的都是虾兵蟹将,还给陈德诚打成了残兵败卒,就算没有大藏春实的配合,也坚持不了多久。
何况还有一个手握兵权的将领充当内应。
藤原康信还来不及将柴火运到城中粮库,已经被铁龙谢文节一枪戳死了。
陈德诚看着面前新出现的带路党,表现得非常热情,作揖道:「想不到在这东方的小岛上,还能遇到国人。能够轻易拿下这大宰府,刘将军,居功至伟。」
大藏春实泪眼婆娑泣声道:「在下也想不到有生之年,能够认祖归宗。都督这一声刘将军,我刘春实此生不忘??」
大宰府的落陷很快就传到了不远处的四国地区。
「父亲,父亲!」
惟宗原在院子里练习挥刀,一刀一刀,招招迅捷,很有大家风范。
惟宗原听到儿子叫喊,长吐了口气,收刀回鞘,看着气喘吁吁的长子惟宗昌志,说道:「毛毛躁躁,能成什么大器。」
「好消息,好消息呀!」
惟宗原皱眉道:「我军胜了?这
算什么好消息?」
惟宗氏在四国也算是一个豪族,不过因为与一条氏交恶,此次藤原秀乡招募武家时,受到了一条氏的排挤,给革除武家之外。
惟宗原气得差点就与一条氏火并。
如果藤原秀乡得胜,一条氏必然立功,在四国地位将更加巩固。
对于惟宗氏绝不算是好消息。
惟宗昌志纠正道:「不,中纳言败了,几乎全军覆没,中纳言已经切腹自尽。」
惟宗原闻言更是恼怒,骂道:「混小子吓糊涂了?中纳言这一败,中国、四国地区,再也没有力量抵御中原,我们恐有灭族之危。」
惟宗昌志忙道:「父亲莫气,听孩儿说,中原不只打赢了中纳言,还攻取了大宰府。大藏春实为内应,帮着中原拿下了大宰府。爹,您不是说大藏氏是最不要脸的一群人吗?他们谎称自己是汉朝刘氏的后人,恬不知耻。不像我们,是实打实的秦皇后裔。现在大藏氏已经改回了刘姓,还得到了重用。他们一个假的,都开始认祖归宗了。我们可是真的秦皇后裔??」
惟宗原呆了片刻,豁然开朗,低呼道:「我儿言之有理,言之有理。我们祖上乃秦皇十五世孙弓月君,家名是一代代留传下来的。」
念及于此,惟宗原立刻将族人聚集起来,对着他们高声道:「我们乃秦皇后裔,现今天朝正义之师以占据九州岛,我们当认祖归宗,改回秦姓,将四国献给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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