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一向行事低调,对穷人一向尽力救治,却分文不取,只需痊愈之后寻得几味药材即可。既不需要他们有所破费,也能了却他们感恩的心愿。”妙云依旧微笑着说道。
“不愧是‘圣医’,悬壶济世,不求索取,真是医中圣者氨千阳崇敬的说着,也不知是因为身体虚弱还是药力作用,脸色竟不知不觉中变得红润了。
“既然你听过家父名号,想必那也应该知道,家父的规矩吧。”妙云看着千阳,眼中除了笑意,更透出一种不容置疑的神色,只是这神色,若隐若现,似有若无,让人难以捉摸。
“那是自然。不行大义者,不救。不遵医嘱者,不救。欺人不诚者,不救。”千阳思索着曾经听过的那些关于“圣医”的那些传闻,一字一句的回答着。
“没错,家父一向反感战争,认为战争不管出于什么理由,最后受害的都是那些贫苦的老百姓,本就是不义之举。家父对军队一向没什么好感,可是军令难违,士兵也只是战争的受害者。所以,对你们那种态度,还望将军多多理解。”妙云直视着千阳的眼睛,不动声色的说着,深邃的双眸之中不含一丝杂色,莫名之中,竟让千阳感到一种淡淡的压迫感,细细品来,却又烟消云散。
“无妨无妨,之前对令尊的行事作风略有耳闻,自是不会有所误解。”千阳听后会心的笑了笑,对妙云说道。
“家父早有吩咐,待将军醒来之后还需按时服药,我这就去给将军煎药,还请将军先休息片刻。将军刚刚清醒过来,身体还很是虚弱。家父说了,让将军在寒舍暂留些时日,好生休养,不要急于离去。待可以离去之时,家父自不会挽留。”说罢,妙云对千阳浅笑一下,转身向门口走去。
“哦,对了,你心心念念的那个玉佩,给你放到枕头下了,你也可以放心了。”妙云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情,停住脚步,转过身对千阳说道。
“玉佩!姑娘怎么知道,我的那块玉佩?1千阳一听,惊讶的问道,不禁发出一丝颤抖。
“你被送来的时候,手里就死死攥着那个沾满血的玉佩,那时候你已经昏迷不醒。那四个送你来的手下,在给你清洗伤口的时候怕无意间损坏了玉佩,也怕你因为没有意识,手上力气过大伤着自己,硬是用蛮力掰开你的手,取出玉佩单独保管。后来将你安顿在这里的时候一起放到了枕头下面,他们也轮番在你身边守护。”妙云缓缓地说着,早已看出千阳语气中的紧张和戒备,依旧浅笑着说道。“你昏迷的时候,不止一次呢喃着‘玉佩’、‘父亲’、‘母亲’、‘洛阳’、‘伯阳’这些词,看得出来,他们对你非常重要。所以,你大可放心,玉佩,完好无损。”
“好了,你休息吧,我去煎药了。”妙云颔首示意了下,就顺手关上了竹门,转身向药房走去。
“是么……是么……”千阳听完,仿佛失了魂一样,又陷入了深思,过往的一幕幕又一次浮上心来,心中百味陈杂,似有波浪翻滚一般,不是滋味。
不知不觉中,千阳真的把手伸到了枕头之下摸索了起来,果然,不会错的,那正是母亲临走前送给他们三兄弟的那个玉佩。千阳默默地转过头去,发现枕头上早已湿润了一片,想必是之前梦到过去的时候,流下的泪水吧。拿出枕头下的玉佩,看着那熟悉的图案,千阳终于忍受不住,闭上了眼睛,紧紧地握着那块玉佩,眼角又一次渗出了泪水。
……
“大哥,你确定,那个郎中说的,是这几味药材?这几味药材,可并不好找埃”后山之上,四个人影早已开始了漫山遍野的搜索,带着从“圣医”那里得到的方子和线索,一点一点的寻找方子上的那几味药材。
“子闻,要相信‘圣医’,他既然能救醒将军,那自然不会有错。”为首的子言对那个叫子闻的男子说道。
“好,我听大哥的,既然大哥这么说,我相信大哥的判断。”子闻看子言那般坚信那个“圣医”的话,自然也就不再有任何顾虑,专心寻找起那些药材。
“子听,子默,你们去那边看看,我们在这边找找,大家切记不要走散!这山林之中,不晓得有没有猛兽,我们出来前只带着一点水和干粮,一旦迷路,将会非常危险。我们切不可离开彼此的视线,不可走的太远1子言对身边的三个兄弟叮嘱道,语气中的严肃和威严不容置疑。
“好!大哥放心!我们不会走远1三兄弟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说罢,子听和子默向着之前子言说到的那个方向走去,子言也带着子闻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每走几步,子言就会回头看看,看子听和子默是否已经走出他们的视线,还好,走的不算远,还能看见。
就这样,兄弟四人边走边寻找着那几味药材。就在子言像之前那样回头看时,却发现,子听和子默已不见了踪影!子言顿时心生一种不好的预感,眉头一皱,抬手吹响了口哨,试着用他们兄弟四人常用的暗号联系子听和子默。
象征联络暗号的三阵哨声响过,山林之中依旧没有子听和子默的回音,子言心头一紧,正准备招呼子闻一同前去寻找,忽听远处传来极为微弱的一阵呼哨。子言闭上眼睛附耳去听,忽然,双眸猛一睁,暗呼一声“不好1便跟子闻打了个手势。子闻自然也注意到了这阵讯号,对子言使了个眼色,两人便一同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疾走而去。
子言一边向前走一边时不时的打个呼哨,侧耳倾听那微弱的断断续续的回应声。走了百步有余,仍不见子听和子默的身影,子言再次吹响呼哨。就在这时,子闻向子言挥了挥手,说道:“大哥快看,这里的杂草好像被踩踏过,隐约有些脚印的痕迹。”
子言听罢赶紧靠了过去,俯身去看子闻说的那片杂草,“嗯,的确如此,不仔细看还真不容易发现,前面貌似也有,这脚印大小,与子听和子默的相差无几。我觉得这应该是他们留下的。”
“大哥,你看前面不远处,那里的树木,我怎么总是感觉,有些异样。”子闻皱着眉头,警惕的看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