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向柠觉得公私要分明,嘀咕道:“什么只带耳朵和眼睛,了解内情的知道你只是想以此表明态度,不了解情况的真会以为你对我们的调查不信任呢!”
“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吧,我又不是外人。”
“反正我是不会同意,你非要参加事故调查,我就不参加,我可不想被人家误会。
“柠柠,你先别急。许局和朱局马上回来,等会儿看看许局和朱局怎么说。”“好吧。
兴冲冲赶回来,居然被学姐嫌弃。
韩渝有点小失落,放下行李跟着学姐去食堂蹭了顿饭,便借用海事局的电话联系冯局。
“你到滨江了?”
“刚到,刚被柠柠说了一顿。”“哈哈哈哈。”
“冯局,你居然笑得出来。”韩渝生怕被人家笑话,赶紧走过去带上门。“被柠柠说很正常,她没撕你耳朵我都觉得奇怪。”
“冯局,总说以前的事有意思吗?而且我回来参与事故调查确实不太合适,你是老领导老干部老党员,你真不该跟中海的领导提这茬,更不应该打电话让我回来。”
“什么应不应该的,我这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冯局笑骂了一句,看着老伴正在熨烫的军服笑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你心里很清楚,只要回去了就行。你要是不回去,我在这边怎么开展工作,并且这工作本应该由你来做,我没怪你,你小子反而怪起我了。”
长辈的言外之意很清楚,接下来什么都不做也没关系。
韩渝干脆不想事故调查的事了,好奇地问:“冯局,东海那边的局面能打开吗?
“万事开头难,想想办法,多下点功夫,局面早晚能打开。”
冯局再次看了一眼新军服,带着几分自嘲地说道:“上级为了让我尽快进入状态,也为了方便我开展工作,今天一早居然给我送来一套军服。”
韩渝愣了愣,惊问道:“冯局,你被征召入伍了?”
“怎么可能,我的年龄摆在这儿,就算想回部队人家也不会要。”“那给你送军服做什么?”
“都说了是方便开展工作。”
“既然有军服就应该有军衔,什么军衔?”
“说出来有点荒唐,在部队时没能提少将,退休了反而能佩戴预备役少将军衔。
“冯局,你现在是将军了!”
“假将军,你见过预备役少将吗?”“没见过。”
“这就是了,上级主要考虑到方便我开展工作。”
冯局笑了笑,耐心地解释道:“一个家组建两个预备役团,加起来相当于两个预备役师,上级让我牵头组建,觉得我的级别不能太低,不然说句话没人听。
上级本来想给我授个预备役大校,可我转业时就是大校,并且授予预备役大校军衔跟授预备役少将军衔一样要中Y军W批准。更重要的是我年龄早过线了,别说全军没有授预备役少将的先例,即便有我的年龄也不符合条件。
韩渝不解地问:“那上级怎么又给你授少将?”
“这不是正式授予的,只是出于工作需要临时让佩戴的。”“不是正式的?”
“本来就没正式的。”
冯局喝了一小口茶,接着道:“我现在的情况相当于江南陆军预备役师的第一书记。有重大行动时穿军装,佩戴预备役少将军衔。没重大行动时不用穿军装,一样不需要佩戴军衔。”
韩渝服了这么长时间预备役,对这些真不了解,下意识问:“江南陆军预备役师有第一书记?”
“有啊,好像是一位高官兼任的。不过据我所知那位高官从来没穿过军服,也从来没佩戴过预备役少将军衔。当然,人家本来就是副省级领导干部,不需要穿军服佩戴军衔彰显身份地位。”
“冯局,这么说你现在享受副省级领导干部的待遇!”
“只临时享受副省级领导干部的政治待遇,并且只享受部分的,等把你帮我找的这差事办完就不再享受了,军装和军衔都要上交。”
果然是个“假将军”·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早就制定颁布了《预备役军官法》,但事实上预备役部队的最高编制只是正师,并且营以上预备役部队的干部都是现役军官,事实上根本不存在预备役少将。
韩渝反应过来,禁不住笑道:“能扛几天将星,能做几天将军也挺好的。”
让韩渝倍感意外的是,冯局竟嘀咕道:“别说只是临时的,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预备役少将能算将军吗?我当年的战友有好几个中将,当年带的兵都已经是现役部队少将了,我要是做预备役少将,走出去人家会笑话的!”
不得不承认,对冯局而言预备役少将真算不上什么,毕竟冯局的资历摆在那儿。他当年都已经退居二线了,却被调到中远,很多人觉得很奇怪,韩渝也百思不得其解。
直至“调到”海军,做上滨江海军预备役防救船大队长,才知道是海军总部首长强烈建议他能去中远发挥余热的,因为当时的海军比现在更困难,很多工作离不开中远协助。
总之,在许多海军将领的心目中,冯局虽然不是将军但也差不多,可以说他是海军的“无冕将军”。
一个人都退休还有那么多人记得,甚至请他继续发挥余热,这不是一件容易事。韩渝正感慨万千,学姐敲门走了进来。
“三儿,许局和朱局回来了,他们请你上楼坐坐。”“哦,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