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跃平去冯必果家了!”
“去了,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冯必果看上去很慌张,刚刚找过顾大头,让顾大头等会儿送他去白龙港,说是要去东海找亲戚。鱼队,马哥问跟不跟,跟的话就要跟着去东海。”
这是一个新情况。
韩渝没急着下决定,追问道:“黄跃平这会儿在做什么?”
“在家睡觉,没起床。”
“周建民、朱连贵和钱有为呢?”
“周建民和朱连贵没出门,钱有为这会儿带孩子在后街的一家早点店吃早饭。”
“其他人呢?”
“顾大头旁敲侧击地打听过,刘明华、赵建民等人有的去了深正打工,有的去了东海,有的去了滨江。以前的那些经警,还在四厂的只剩下七个。”
“除了刚才说的四个,另外三个在做什么。”
罗文江翻看了下笔记本,说道:“戴启根在交通局的驾校学驾驶,据说打算买一辆卡车搞运输;张平混得最好,去了一个私人开的小纺织厂做副厂长,那个小纺织厂的老板以前是四厂的一个车间主任。
方汉国在其哥哥的帮助下,在前街盘下一个店面,开店做针机、织机配件生意。昨天晚上,他请四厂采购科的几个人吃饭,吃完饭还去唱了两个小时卡拉OK。”
“辛苦了。”
“不辛苦,现在的问题是冯必果,马哥问怎么办。”
公安机关办桉,讲究的是快侦快破。
并且局里总共就给了那么点经费,警力一样紧张。
韩渝权衡了一下,沉吟道:“把他送到白龙港,剩下的交给我。”
罗文江忍不住问:“鱼队,你打算抓人?”
“没证据怎么抓,但可以传讯。”
“行,我去跟马哥说。”
韩渝放下电话,收起笔记本,走出办公室跟张二小打了个招呼,骑上自行车直奔白龙港客运码头。
就在他忙着布置的时候,由一辆警车和两辆悬挂公安民用专段牌照轿车构成的车队,正在前往白龙港的路上。
刚刚过去的几天,陈局跟老干部座谈,调研市局各支队,调研崇港、港区、开发区和长州等四个区县公安局。
按照之前拟定的日程,今天要调研陵海公安局。
办公室前天就通知下去了,陵海市委和陵海公安局的领导都在等,照理说应该直接去陵海城区。结果车队刚驶出市区,陈局就要求调整路线,沿着江边的公路先去白龙港。
随行的办公室沉副主任觉得很奇怪,回头看了看陈局坐的帕萨特,忍不住问:“董主任,陈局去白龙港做什么。以前白龙港还有个沿江派出所,现在只有长航分局的派出所,那边好像没什么好调研的。”
董主任猜出了个大概,低声道:“以前没有,现在有了。”
“现在有什么?”
“有值得调研的情况。”
“什么情况?”
“长航分局向港务局申请严打经费,跟港务局申请就是跟市里申请,市里认为相比经费长航分局更需要水上执法救援乃至消防船艇,打算把陵海公安局的那条趸船和那条执法救援船移交给长航分局。”
“这跟我们市局又有什么关系?”
“听说那两条船值几十万,市里让陵海公安局把船移交给长航分局,肯定要给陵海公安局一点补偿。市里不可能直接给陵海公安局拨款,而是先拨给我们市局,由市局再拨给陵海,结果杨正国不想移交。”
几十万的“买卖”,确实值得陈局亲自跑一趟,毕竟市局的经费很紧张。
沉副主任反应过来,禁不住笑问道:“杨正国不想移交,是担心拿不到钱吧。”
“应该是。”
董主任探头看看后视镜,带着几分尴尬地说:“现在又有了个新情况,省厅不知道从哪儿听说陵海公安局的那条执法救援船,三个月前拦截了一艘未经港监、海关和边防允许,擅自闯入长江的外籍货轮,甚至动用高压水炮击碎了外轮的驾驶室玻璃,击伤了一个外国船员。”
沉副主任头一次听说,惊问道:“要追究责任?”
“人家不但确保了水上交通安全,而且维护了国家主权,要追究什么责任。”
“这么说省厅要表彰?”
“嗯,让我们赶紧整材料,可这事同时涉及到水上分局和陵海公安局,这个成绩究竟算谁家的,我实在拿不准,只能请示陈局。”
“跟水上分局又有什么关系?”
“拦截外轮时那条执法救援船在营船港,接受水上分局营船港中队指挥,同时协助港监局水上救援中心消防救援。”
今天起得早,董主任有点困,打了个哈欠,接着道:“可那个水警中队长是陵海公安局的民警,当时只是在水上分局挂职。执法救援船是陵海公安局的,人也是陵海公安局的,你说这事是不是很麻烦。”
“陈局怎么说?”
“陈局说先去看看。”
“明白了。”沉副主任点点头,又问道:“要不要通知下陵海公安局?”
董主任再次看向后视镜,沉吟道:“陈局没让通知就不用通知,不然就成通风报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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