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办公室的涂自强,带上门、擦了擦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冷汗,转过身在警卫们冰冷的目光之下再次走出了办公楼。
他转身抬头就看到站在办公室窗前的白崇久。
涂自强笑着摆摆手,打了个招呼。
白崇久转身离开了窗户。
距离太远看不清楚白崇久的具体表情,但他明显摇了摇头。
高南安虽然埋汰,但人家好歹下本儿了!
你白崇久就耍嘴!
不江湖!
话说回到高南安。
这个老头子真是太太太太太、太缺德了!
齐凤鸣的身体根本就没出问题!
他高南安就是在演戏!
目的呢?
赵马联盟现在在斗争中处于劣势、胜算并不大。
差不多就是破釜沉舟那意思。
拼,也许有活路;不拼,就是死路一条。
可齐凤鸣的身体要是真出了问题呢?
那就好玩多了!
齐派没了齐凤鸣那还叫齐派?
高南安无论是能力还是威望,无论是资历还是人脉,远远做不了赵马的对手。
这年头,要是真得了癌症,顶天挺个两三年儿!
赵马只要能维持住现在的局面,等齐凤鸣一死……
那他高南安不就是搓圆捏扁随便了?
他高南安根本翻不起啥波浪!
有了这样的盼头,赵马肯定就没了拼命的紧迫感。
长期来看,高南安就赢得了喘息和发展的机会。
短期来看嘛……
恐怕他之前提出的提案,也并不是他的真正目的!
东北,他根本不想放弃!
玩儿的就是欲擒故纵!
如果涂自强真的相信齐凤鸣得了癌症、影响了赵马,那赵马一定会持保守策略、努力维持现状,拖到齐凤鸣去世,再清算高南安。
那样的话,东北……
他们还会去交换?
你们反对,那总得提出个更合适的方案吧?
嗯?
行!你们虽然说的不对,奈何形势比人强,我高南安捏着鼻子委委屈屈的就认了还不行?
那你老马就困在中南,小赵就……
涂自强双手插兜缓步走在广场上。
那高南安真正盯上的是什么呢?
他暂时还想不通。
舆论?行政?监察?
还是其他的什么?
总不能是军权吧?
还有,白崇久在这里到底扮演了个什么样的角色?
他是真的看中了那张饼,还是将计就计的虚与委蛇?
太他妈的复杂了!
自己和大神们相比,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涂自强不禁有些泄气。
他妈的只能被牵着鼻子走、见招拆招。
这哪里还有胜算?
要不,让沈岩去谈谈沈先生的口风?
高南安那花拳绣腿肯定瞒不过沈先生的眼睛!
可,沈岩行吗?
本来这小子就是半拉草包,自从娶了媳妇儿之后,更是上炕认识娘们儿下炕认识鞋……
派他办事儿,目标还是沈先生可不老踏实的。
别没跳高南安挖的小坑,回身跳进沈先生挖的大坑里。
那热闹可就大了去了!
小赵倒是个合适的人选,他本就是沈先生的马仔,虽然现在被推到前台自负盈亏,可多少还有点香火情在。
要是他能舔着老脸去找主子问计,就算沈先生不吐口,察言观色也能猜个三四成。
不过,这老小子心思太多,不像沈岩那么单纯、好控制。
涂自强摇着头。
人到用时方恨少。
听使唤的不少,上层次的不多。
缺心眼的不少,有心眼没二心的不多。
要不?
反其道而行之?
你不是不想吐出东北?
那我就吃了东北?
涂自强挠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