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围观众人看来,钱恒一指点出,三人同时消失不见,一个呼吸之后,又再次出现。
钱恒依然负手而立,谢晓峰和慕容秋荻单膝跪地。
三人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可只看姿态就明白胜负已分。
“太弱了,现在的你和八年前比,能撑过三剑吗?”
谢晓峰已经说不出话,他的信心几乎被星空之梦摧毁,这种如同宇宙洪荒一样的剑法,复杂到让他感到眩晕。
他清楚,就算是他恢复了全盛的实力,也不过撑的更久一点,失败依然不可避免。
如此恢弘的剑法,实在是他想都想不出来。
钱恒来到谢小荻身边,长生真气漫卷,顷刻间就治好了他的内伤。
“去拜堂吧!”
谢小荻看了看父母,然后头也不回的后退,来到了新娘身边。
“醒来!”
这声音似乎超越现实和梦幻的界限,来到了娃娃梦中,惊醒了沉眠中的她。
睁开眼睛,看到了谢小荻的面孔,两人紧紧相拥。
“夫妻对拜!”
新人终于完成了最后一拜,成为了夫妻。
谢小荻紧紧拥抱着新娘,突然吐出一口鲜血,他逆运真气,摧毁了自己的丹田,自废武功。
“我知道你们以为我只是为了报复,无论我怎么说你们都不信,现在我成了废人,是不是配得上我的娘子了?”
谢晓峰体内来回穿行的无形剑气骤然转化成长生真气,他的束缚消散一空。
钱恒心中叹息,这小子真不愧是谢晓峰的儿子,脾气一样极端。
“婚礼既然已经完成了,你们就去喝喜酒吧。”
谢晓峰的脊背佝偻了起来,仿佛突然老了几十岁,精气神不断衰竭,仿佛又变成了没用的阿吉。
他低垂着头,披散头发,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慕容秋荻望着他离开,却一动不动,两行热泪滑落,她似乎突然梦醒了,原本的爱恨变得模糊不清,似乎眼前之人,已经变得无足轻重。
她忽然明白了,自己爱的是那个意气风发,天下无双的谢晓峰,可那个谢晓峰似乎永远都回不来了。
……
谢晓峰离开了七星塘,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慕容秋荻把所有精力都投入了工作中,成为了最忙碌的人。
钱恒依然是甩手掌柜,大部分精力都在自己的喜欢的研究上。
在谢小荻的婚礼接受后五天,花无缺的情绪终于足够平静,于是钱恒与邀月合力,取出了他体内的魔种。
果然如他所预料的一样,魔种在体外只是几分钟就彻底崩解,损失了这一部分精气神,邀月受到重创,武功大幅倒退,精神从第四境跌回了第三境入微。
钱恒发现自己的推测还保守了一点,损失了魔种的邀月恐怕一年之内都不能动手,这个发现也让他稍微松了口气,起码伤好之前邀月不会轻举妄动。
既然短时间没风险,他也遵守诺言,为邀月恢复了容貌,如果有可能,他也不想和大姨子闹得太僵。
恢复了容貌的邀月当天就离开了七星塘,怜星担心姐姐的安全,想要亲自护送她会移花宫,却被钱恒拦了下来,派遣花无缺兄弟两人一起去护送。
“如果离开你太久,我说不定又要出问题。”
钱恒如是说。
怜星只能叹息一声,与姐姐分别,看着两兄弟挥手告别。
……
金九龄迈着轻松的步伐,恨不得吹出口哨来,可这里并不是他的地盘,而是平南王府,他只能压抑自己的欢快。
就在刚刚,他刺瞎了平南王大管家江重威的一双招子,在不用自己看家绝学的情况下,三招刺瞎一名老牌宗师,这样的战绩让他颇为满意。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动过手,可如今牛刀小试,依然信手拈来。
他取出从江重威身上拿下的钥匙,打开了王府宝库,伴随着门轴转动的吱吱声,耀眼光华流淌而出。
无数的金银珠宝堆砌成山,散发着财富的光芒,让人目眩神迷,即使是见过了钱财的他,也不由呼吸顿止。
控制着南海区域的平南王府,不仅自己做海贸,还对区域内其他的船队收税,实在是富得流油,以财富论,堪称大明第一富藩。
在江湖上,有着白云城主的支持,连地头蛇南海派都不敢得罪,两广琼州可谓横行无忌。
金九龄虽然自负,可也知道自己不是叶孤城的对手,平日怎么都不会把主意打到平南王府身上,可谁叫叶孤城现在不在呢。
一年前,他前往南洋杳无音信,很多人都说他的船遇上了海难,人已经没了,最初这个消息没人信,大宗师可以踏水如平地,想要淹死这等高手,除非方圆数千里内都没有陆地。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叶孤城一直没有消息,白云城内人心惶惶,各路阴谋者也渐渐生出了试探的心思。
试探从最初的传播谣言,然后挑衅平南王府的外围势力,甚至连叶孤城的堂弟叶孤鸿都身死,白云城和平南王府都没有动静。
很多人都认为叶孤城大约的确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