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山一处孤峰。
山峰如利剑矗立于大地,三面笔直,唯有西面稍缓,可也怪石嶙峋寸草不生,称得上奇险孤绝。
这山峰绝对高度不过百余丈,可就算是武林高手想要上去,也要提心吊胆,稍有失误跌落,必定粉身碎骨。
山顶不远处有一个山洞,内里曲折蜿蜒洞中有洞,空间颇大,就算容纳百余人也不觉得挤,因此一眼就被钱恒看中,当成了关押碎梦刀试验人员的地方。
钱恒出手再次拓宽了山洞,又修建了一些牢房,把捉到的很多高手都关押在这个地方。
监牢的第一个入住者是绝情谷主公孙止,他不自量力挑战看守水母阴姬,已经被澎湃如潮打成了飞灰,骨灰撒得满天都是。
田伯光是第二个被关押在此的犯人,他亲眼见到公孙止化成飞灰的一幕,从此对水母怕到了骨子里。
即使现在练成了碎梦刀,踏入了武圣,他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他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练成碎梦刀的事瞒不了太久,若是不能赶快逃离,他早晚会被发现。
他并不明白水母一伙人为什么要让囚犯们修炼这门至高无上的刀法,可从对方的态度上,就能够知道他们不怀好意。
他想过和其他犯人串联,一齐暴动杀出去,可最终还是没有付诸行动。
他的名声实在太差,如果不是被单独关押,早就被其他人杀死。
“咦?”
正在脑海中模拟刀招的他突然感觉天旋地转,出现在了一个陌生地方,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他想要动,想要喊,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彷佛鬼魂一样,依附于这陌生人的身体,拥有他的视角和感受。
把注意力放开,这陌生人赫然在天空飞行,他的面前,是一座直插云端的巍峨山峰。
这山峰比他见过的任何山峰都要高大,云绕雾锁,上不见顶下不见底,皑皑白雪与白云连成一片,无边无际。
陌生人不断向上,突破重重云层,也不知道多长时间,终于来到了峰顶。
漫漫云海中,这峰顶彷佛一座孤岛,承受海浪波涛却屹立不动,一个青衣中年人盘膝坐在峰顶一块大石上。
田伯光脑袋一懵,他无法形容自己看到了什么,明明只是一个人影,可他却感觉看到了一切的真理,万物的规律,这中年人彷佛规则的源头,超越了神佛,如同天道化身一样的存在。
“萧寒山!”
陌生人陡然加速,划过一道流光,落到了山峰之顶,“我来挑战你!”
萧寒山缓缓转身,陌生人却产生了一种错觉,彷佛对方并没有转身,而是世界在旋转,把自己转到了对方的面前。
“武神,你又何必非要执着于胜负?”
武神仰天长笑,两行清泪却顺流而下,“母庸赘言,此生若不能胜你一次,我绝不会甘心!”
话音未落,如诗、如梦、如雾、如风的刀光已经惊艳了人间,彷佛穷尽了世间一切美好,聚齐了红尘所有祝福,把甜蜜酿成了酒,用幸福写成了诗,满满都是快乐和欢聚。
这样的刀法,颠倒了众生,迷醉了天地,连时光都变得和缓,彷佛舍不得这一瞬间的美丽。
没有人不会为这刀法倾倒,萧寒山也不能,他的眸中映照出过往的欢愉,爱恨情仇,悲欢离合。
这毫无疑问是接近终极的刀法,就算是太天位的高手,也接不下来。
可用来对付他,却还是差了一些。
他只不过左右轻轻一晃,就轻易避开了这一刀,在外人看来,甚至不是他的闪避,而是对方失误,没有对准目标。
两人一攻一防,无穷尽的天地元气被撕扯,狂暴的能量将方圆千里的云海涤荡一空,露出了世界的真貌。
田伯光脑子一片空白,他的思维已经接近停滞,两人的打斗完完全全超乎了他的想象,这是真真正正的天灾降临。
他们的一招一式,都可以让方圆数百里掀起雷霆风暴,一个眼神,都能令云海沸腾,如果两人战斗的地点不是在高空而在地面,刹那间就可以让大片土地化为废墟。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甚至不会相信有这么可怕的武人,若是这种人存在,一个人就可以彻底摧毁整个世界。
两人大战数十招,萧寒山却始终不曾还手,武神又怎么看不出,自己完全奈何不了对方。
他突然停下了动作,“看来普通招式是奈何不了你了,我只能出绝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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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刀光突然转暗,从绚丽多姿归于黑白,如梦如幻的美好刹那间破灭,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毁灭之中。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万物在这一刀彻底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