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恒深以为然,他以手作刀,向着元始天魔图噼去,他的手刀看起来威势不大,可锋芒内敛,就算是三尺厚的钢柱,也能一刀噼开。
为了避免自己被图像影响,他刻意收敛了感知,只记着大概方位。
手刀命中目标,可却完全没有命中实物的感觉,就彷佛是一团混沌气流,凌厉刀气划过,却一瞬间被消磨的一干二净。
或者不应该说是消磨,刀气在接触到气流的同时,就彻底被同化,完全没有中间状态,没有发展也没有过程,刀气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足以噼开一栋房子的能量刹那间化为虚无,而钱恒甚至都察觉不出来发生了什么。
“不用费心了,如果能够摧毁它,庞斑肯定早就摧毁了,怎么会任由它们存在。”
浪翻云叹了一口气,“这法诀和图像,即使是我也无能为力,我甚至看不出要达到什么地步才能抹掉它们。”
燕南天有些不解,“这东西难道不是魔师留下来的吗,他自己刻录的东西他自己也毁不掉?”
“有些东西,只是借助你的手诞生,它并非你的所有物,就如同你的母亲想要抹掉你,她根本做不到。”
强忍不安,钱恒道:“我们继续向上吧。”
离开了八楼,钱恒再次来到十一层,可最后一层却怎么都上不去。
浪翻云看了好一会,得出了结论,世界碰撞导致胎膜变厚,十二楼的阵势却没有调整,已经不能再送人到胎膜之上。
浪翻云不擅长阵势,所以也无力修改,庞斑修建的十二楼,暂时失去了观看界外的能力。
离开了十二楼,钱恒立刻安排老实和尚把魔师宫的通道堵死,浪翻云的猜测再次加深了钱恒的担心,他不想在应付权力帮的时候本界又冒出大麻烦。
无名岛后众人就分道扬镳,金界高手在燕南天沉浪的陪同下前往中土游览,钱恒和怜星则前往金界武当。
……
大漠边缘,有一间客栈,这客栈没有名字,可在方圆三百里,所有人都知道它的存在。
因为,方圆三百里也只有这一家客栈。
客栈往北,就是漫无边际的黄沙,罕有人烟。
来往的商队无论是要穿过沙漠,还是刚刚从沙海中出来,都会在这客栈停留,洗漱吃喝,养足精神再出发。
西门吹雪也不例外,他嘴角带着浅浅的笑,让人如沫春风,把马绳交过小二,又叫了一桌好菜,此时妻子和好友已经占到一张桌子,他信步前行,坐了下来。
没有搭理好友,西门吹雪温柔的看着妻子和刚出生的儿子,嘘寒问暖。
好一会儿后,孙秀青吐出话多两字,西门吹雪才止住了说话。
陆小凤没好气道:“这个时候,你是不是应该把注意力放在兄弟们身上,毕竟,你这一走,我们以后想要见面,就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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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吹雪收敛笑意,狠狠瞪了好友一眼,“你又不是什么好东西,看见你总没有好事。”
一旁的花满楼笑意盈盈,“陆小凤已经不是以前的陆小凤了,这快一年都没有搞出什么麻烦,说起来我也不是很适应。”
这话陆小凤果然不愿意听,驳斥道:“花满楼你说话太过分,以前那些麻烦又不是我想要招惹的,我也很郁闷,事情很多时候莫名其妙就到了我头上,最后不做都不行。”
花满楼和西门吹雪对手一眼,同时哼了一声,“这话用来哄小孩倒是不错。”
此时酒菜也差不多上齐,花满楼端起酒壶,为诸人满上,双手捧杯道:“这一杯敬西门兄,祝你一路顺风,阖家幸福!”说罢一饮而尽。
陆小凤也伤感起来,也举杯示意,“没什么说的,以后要有什么事,只管来找我。”
西门吹雪也没有矫情,连饮两杯,一干到底。
陆小凤不喜欢这气氛,马上转移话题,“现在的西门比以前好多了,以前你连一滴酒都不肯喝。”
花满楼也澹笑道:“现在的西门吹雪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以前的西门则是神,剑中之神。”
西门吹雪忧郁道:“神是没有忧虑的,可是人有。”
孙秀青秀眉一撇,“那你觉得当神好,还是当人好呢?”
“当然是人好,神是属于苍天的,而人才属于人世。”
陆小凤对着西门吹雪使劲眨了眨眼睛,摆出一个口型,分明是惧内两字。
西门吹雪狠狠白了对方一眼,手掌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让陆小凤停住了作怪。
几人说话间,又有两拨人来到客栈。
第一拨是两个中年人,一个身材高大面容俊朗,另一人是个头发花白,可眉眼间也能看出当年的绝代风华,两人也不交谈,只是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