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寂静无声,我躺在床上强忍着疼痛,此刻我的脑袋里像是有人在无情的搅动着。</p>
我已经记不清这是我第几次头疼不不止了。</p>
我拿起柳倩开给我的药,生吞下肚后蜷缩在床上。</p>
慢慢的疼痛开始缓解,头疼的频率越来越多了,看来我确实病得不轻。</p>
恍惚间我忽然记起第一次头疼,那是高一第一学期的暑假。</p>
我在体育课上晕倒,被送到医院后医生说我的脑袋里长了一个瘤子。</p>
他说最好尽快手术,因为现在瘤子还没长大,不然等到恶化后就会危及生命。</p>
当时后妈刚带着沈时来到我家不满一年,得知这个消息后她沉默了。</p>
她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悲伤,反倒是有些厌恶。</p>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无非是觉得我这个拖油瓶太过麻烦,竟然还得了这种病。</p>
她坐在我的病床边,语气冰冷:</p>
“手术费需要不少钱吧?”</p>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p>
“我劝你啊,还是别治了,反正你爸天天喝酒也挣不到钱,你要是死了,说不定还能拿到一笔赔偿金呢。”</p>
她的语气里没有一丝的担心。</p>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提过手术的事情。</p>
我开始拼命地学习,拼命地打工,我想要凑钱就自己一命,可是,命运似乎总是喜欢跟我开玩笑。</p>
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了我的回忆,我摸索着从枕头底下抓起手机。</p>
是柳倩。</p>
“喂?”</p>
我哑着嗓子接通电话。</p>
“阿斐,明天有空吗?我想和你见一面。”</p>
我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答应了她的邀约。</p>
第二天,我强撑着疲惫的身体来到约定好的咖啡厅。</p>
柳倩已经坐在那里了,她面前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p>
见我进来,她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指了指对面的座位:</p>
“你来了,坐吧。”</p>
我点点头,在她对面坐下。</p>
柳倩把牛奶推到我面前:</p>
“还没吃早饭吧?喝点牛奶,对你的睡眠好。”</p>
我感激地笑了笑,端起牛奶喝了一口。</p>
“阿斐,”</p>
柳倩犹豫了一下,开口道:</p>
“今天找你来,是想和你谈谈住院治疗的事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