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茶，小知定了定神，又如实说起自己马蹄铁无师自通一事。</p>

“无师自通？”解忧喜极，拉着小知的手：“这就是我们族人的天赋啊，姜逢，你别愣着了，她到底是不是我妹妹？”</p>

姜逢道：“那小知姑娘还有别的凭证吗？”</p>

小知仔细想了想，从一个抽屉里取出锦盒，锦盒里安然躺着一只银色的手镯。寻常普通人家有新生儿出生都会戴上银镯子保平安，富贵人家大多用金饰。</p>

而锦盒里这个虽是银子打造的，可做工却是顶好的工艺，尤其镯子上的绞丝，焊接的十分平滑，应当是出自皇室。</p>

这下解忧十分确定，小知就是妹妹。</p>

两姐妹久别重逢，自然有许多话要说，可皮老五到底养育自己一场，小知也不是没心没肺之人，首要还是请求几人先把尸体处理了，怎么也要安葬了才是。</p>

阿特与久未出声，只是把皮老五的尸身翻了一面，发现肩膀后贴着一张小纸人，看着像是雕刻的皮影，可细细对比之下，这纸人更薄也更脆，显然不是皮影。</p>

他道：“莫非和这黄纸人有关？”</p>

小知松开姐姐的手，转而看着这纸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恢复了平静，摇摇头：“这不是皮影，只是刻的应该是月娘.....”</p>

于渊问：“月娘是谁？”</p>

小知后知后觉，起身道：“月娘也是被拐的孩子，被五叔买下，同我一起学艺，可是后来五叔又把她卖了。原本.....”</p>

她叹了口气，垂下眼帘：“原本是该我的，可是月娘与我关系好，她代替了我，所以我便将她的样子刻成皮影，算是纪念她。就好像她还陪在我身边一样。”</p>

说起这个，她从随身的家当里翻出各种皮子，其中一个保存的最完美，拿出来一对比，和纸人确实有些相似。</p>

解忧看着这些皮子久久不语，听说要几千刻刀才能成型一个，也不知妹妹这些年都吃了多少苦，风餐露宿不说，还要时刻提心吊胆担心被发卖。</p>

姜逢撇了一眼小知的手心，瞳孔微缩了一下，目光又转移到了纸人身上。</p>

阿特与道：“这样吧，郡主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妹妹，要不先回城。皮老板的后事就让我手底下的人去张罗。”</p>

姐妹俩果真说不完的话，抱着哭了一通，小知倒是反应平平，只是脸上有层薄霜，一时也不知该为皮老五去世伤心，还是为找到亲人开心。</p>

夜凉如水，于渊受不住了，拉着姜逢就去房间里睡觉。两人站在栏杆跟前，姜逢打着呵欠钻进屋，于渊也鬼鬼祟祟跟了过去：“你别睡啊，你不觉得奇怪？”</p>

姜逢大剌剌一躺：“哪儿奇怪？”</p>

于渊坐在床边，冥思苦想：“按理说说既然是民间艺人，刻皮子的人....这手怎么也该有茧子吧？”</p>

姜逢用手臂枕着头，没答话。</p>

于渊继续分析道：“就算是临终托付给她的，也不可能啊，她上手也太快了，可是你那几个小鬼又找了过去，她也有.....物证.....”</p>

姜逢道：“那你还琢磨什么？”</p>

于渊摇摇头：“就是觉得奇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