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虞城号暂时保持和黄进功的座舰距离不变,而柘城号则靠陇过去,两船靠舷之后,从柘城号上下去20余名士兵,登上黄进功的座舰,大声招呼船上的清兵都甲板上来受降。
黄得功等人见了,这才从驾驶室里钻出来,向人民军投降。而人民军士兵将大倍份投降的清兵都押到柘城号上,只留下少量能够确保战船能够开动的操作人员,然后押着战船返回。
等柘城号、虞城号押着黄进功的座舰和本队汇合之后,运输船也都己经重新启航赶来,在一艘运输船上,这次随船队出行的记者们纷纷在甲板上架着相机拍照,另外投降的三艘船也都在舰队傍边下锚停泊,同时几艘军舰也放下小船,去救援在江水中挣扎的清兵。
柘城号将黄得功和恩庆押到永城号上,由罗岳对两人进行审问。而到了这个时候,两人也不敢强硬,老老实实的招供自己是奉了安徽巡抚恩铭的命令,来拦截运输船队。其实这也是在罗岳的预料之中,如果不是恩铭这样的地方大员下令,借几个胆子给这两个人也不敢来拦截华东**的运输船队。
这时战果统计也出来了,共计俘虏了334名清兵,4艘战船,人民军无一伤亡,仅仅只有15人受伤。不过罗岳这时也有些头疼起来,不知怎样处置这些俘虏,因为这次罗岳要视查所有的灾民安置营,至少要1个月的时间,总不能带着这些俘虏去视查吧,而且三艘驱逐舰的配置人员也只有100-110人,加上安排部份海军陆战队的士兵,都己是满员状态,每艘军舰最多也就只能再容纳10多个人,而4艘巡逻艇就更不用说,每艘艇上只有65-70名艇员,四艘艇的全部舰员加起来也没有俘虏多。当然如果将俘虏分散到各艘运输船上,到也不是不行,但这些运输船最终是要分散到各个灾民安置营去,总不能把这些俘虏也都带到各个灾民安置营去吧。
经过罗岳的再三考虑之后,最终还是决定将这些俘虏包括俘虏的战船都送到上海去监押,毕竞带来不可能,又不能都杀了,放了更是不甘心,只能都送到上海去。另外这批俘虏、包括战船都送到上海之后,李松晨肯定是可以借机大作文章。
当然首先要向上海方面发一份电报说明情况,这时华东**的无线电报技术己有了重大的进步,电报传送距离可以达到1000公里,当然无线电报机的体积仍然十分巨大,永城号这样的小军舰是安装不了的,这次出航,在两艘运兵船上各安装了一部。
而就这时,一艘运兵船上给罗岳送来一份上海发来的长文电报,罗岳看完之后,也不由得有些变色,原来电报紧急通知罗岳,在安徽省西北部的颖州府出现了一个名叫红莲教的宗教组织,借水灾之机,在灾民中大力的招收教徒,聚众起义,据说现在收集的教众人数己超过10万人,并占据了颖州府的首府阜阳、太和、颖上、蒙城等地,并且还曾经一度到华东**管辖的河南东南部陈州、归德府境内传教,现在似乎有南下进入庐州府的迹像,因此让罗岳到达庐州府的灾民安置营之后,注意红莲教的动向,有必要的话,可以在庐州府多停留一段时间,等红莲教的事态平息之后,再继续视查的行程。
同时,电报中还简单介绍了一些红莲教的情况。红莲教又称红白莲教,其实是白莲教的一个分支。在中国历史上,发生过多次农民起义,而大部份的农民起义都会依托某个宗教,因为只有借助宗教的名议,才能在短时间内聚集大量的信徒,而且在一定程度上还可以掩人耳目,躲避官府的追查,如东汉末年的黄巾起义,就是依托太平道;东晋年间的孙恩卢循起义,依托的是五斗米教;近代以来的太平天国运动则是依托拜上帝会。而从元代开始,白莲教就成大部份农民起义所依的宗教组织,因此甚称是农民起义的专用宗教。
白莲教原本源于佛教的净土宗,并在南宋初期形成的一个固定宗教,后来又吸收部份道教,民间信仰的成份,并在元未时和波斯传入中国的摩尼教融合,最终形成一个大杂烩一般的宗教组织。
而正是由于白莲教是融合了各种宗教成份,也就决定了其组织结构松散,但教义经卷也比较通俗易懂,另外宗教规则也遍世俗化,比较能为下层人民所接受,因此常被利用做组织农民起义的宗教工具。并且白莲教还衍生出大量的分支、旁支教派,居统计白莲教的分支、旁支教派不下百个,而且这些分支、旁支教派各不相属,教义颇多歧异,组织、仪轨和活动方式也不尽相同,而且也良莠不齐,但总体来说,教众主要来自下层社会,并或多或少地带有白莲教的印记,在民间也一般笼统地称为白莲教。广义一点算的话,在历史中比较著名的教会,义和团、红枪会、小刀会等,都可以算是白莲教的分支。
在庚子年间,有大量白莲教的分支、旁支教派都参加了义和团运动,而在义和团失败之后,大部份的分支、旁支首脑们都躲到民间潜伏起来。而这次长江大水,六省均受灾,受灾地域广泛,灾民超过千万人,因此潜伏在民间的白莲教的分支、旁支教派首脑们又看到了机会,于是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最终决定在长江沿省分头起事。而选择在安徽省颖州府起事的,就是红莲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