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出乎意料地是，祁斯年跟霍新的这盘球竟然打了很久。</p>

周旭尧在许晋耳边絮絮叨叨：“怎么回事？我七哥不是这种水平啊。”</p>

许晋漫不经心道：“霍新刚打两个球老祁就知道他什么水平了，现在吊着他玩呢。”</p>

球桌上，霍新挥杆进球，起身刻意走到祁斯年面前。</p>

“我还以为祁总很大度，原来介意我的文身，难怪你会让希希抹掉。”</p>

祁斯年挑眉：“你以为是我叫她抹掉的？”</p>

霍新：“你不用不承认。”</p>

“我还不屑于对你说谎。你一句话都没留扔掉她就走，她是物件吗？被你拿来当筹码，她凭什么不能打掉文身？”祁斯年沉声。</p>

霍新盯着他：“祁总指责我之前是不是忘了，当年的交易是你主动提出来的。”</p>

他手架球杆，挥出去，力道大了，球没进。</p>

这狗东西，故意干扰他心态。</p>

祁斯年慢慢地架起球杆，说：“如果你当年不接受，我倒还要高看你一眼，说不定还会成全你们。”</p>

“可惜，你不配。”</p>

他干脆利落地挥杆，球进了。</p>

霍新仿佛在听笑话一般：“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当年你就喜欢希希，你会成全我们？”</p>

祁斯年是真的想过成全。</p>

他的生活刻板无趣，何必强求她跟他一起？</p>

如果霍新当年没答应那笔交易，那笔钱同样会是他的创业启动资金。</p>

他喜欢的人，他愿意亲手成全。</p>

但是霍新先是什么都没准备就上门试图说服仲广才跟仲希然交往，失败后又不顾仲希然的名声要带她私奔，这人哪里靠得住呢？</p>

但仲希然那么喜欢，他不妨再给个机会一试。</p>

也是这个试探的结果让他彻底下定决心——把仲希然绑到身边，无论用什么方法。</p>

起码他会保护她。</p>

不喜欢又怎么样呢？</p>

一辈子相敬如宾也没什么不好。</p>

不过这时候他并没有回答霍新的问题。</p>

事实已成定局。</p>

祁斯年弯腰继续，“老实说我并不介意那个文身，但我实在讨厌你拿文身做文章。”</p>

球没进。</p>

霍新冷声：“我要是真想做文章，那个录音我一定会发出去。”</p>

他一杆挥出，球进了，他说，“看起来，祁总要输了。”</p>

白球、黑球、球洞三点一线，很轻易就能进球。</p>

祁斯年：“是吗？”</p>

霍新挥杆而出——力度轻了，球滚了滚，停在洞口一厘米处，竟然没进。</p>

祁斯年淡声：“看来今晚运气不在你这边。”</p>

刚才那个球的角度看似简单，其实角度和力道都不是那么好掌控，他当初练了一周才能百分之百进球。</p>

祁斯年俯身，“这游戏确实该结束了，我也有些厌倦了。”</p>

他挥杆出去，黑球进了。</p>

周围爆发出欢呼声和口哨声，紧接着传递到一楼。</p>

“祁总赢了！”</p>

祁斯年往楼下扫了眼，忽然在角落沙发里看到一个熟悉的坐姿，身边是谢虞。</p>

他目光定住，直直看向她。</p>

仲希然似是有些意外，怔怔地对上他视线。</p>

霍新没想到大好的局势自己没把握住，好似当年明明仲希然喜欢的是他也被他搞砸。</p>

他看着祁斯年，声音微颤：“你跟我有什么区别？还不是拿她送的东西当筹码？”</p>

“当然有区别。”祁斯年收回视线，“我要是你，就不会答应这个赌约。那年的文身只有一个，但摩托车她还可以送我很多辆。”</p>

霍新一震。</p>

祁斯年：“希望霍总愿赌服输。”</p>

“祁总确实思虑周全。”霍新不愿意就这么认输，他咬牙，“就算我抹掉文身，疤痕也永远都在。”</p>

那些痕迹，永远不会被抹除。</p>

祁斯年语气淡极了：“确实不太好消，不过有疤痕也没什么不好。”</p>

他停顿一下，看着霍新，“挺好亲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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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