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连鞋也没换，朝她走过来。</p>

——他都知道了。</p>

皮鞋摩擦木质地板发出清亮的声响，仲希然不觉一颤。</p>

手机话筒里传来谢虞的声音：“好，我立刻就帮你处理……”</p>

“……不用了。”仲希然挂掉电话。</p>

祈斯年边走边扯掉脖子上的领带往茶几上一扔，离她越来越近。</p>

他从没这样过。</p>

仲希然有些害怕，步步后退，直到退无可退，脊背抵在巨大的落地玻璃窗上。</p>

祈斯年伸手将她一拎，把她按在旁边白墙上。</p>

手机咣当一声掉落到地板，滑出一段距离。</p>

祈斯年紧紧抓住她的肩膀，笑了声：“可以，仲希然，你还为他献过血。”</p>

他抬起一只手捏住她的下脸颊，咬牙切齿道：“你为他私奔，为他纹情侣文身，为他献血——告诉我，你还为他做过什么，啊？”</p>

仲希然不敢说话，心脏几乎要跳出来。</p>

原来文身的事他也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p>

她慌乱地想着，想别过脸不去看他。</p>

他却牢牢掌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直视他。</p>

他的脸几乎贴着她的。</p>

浓烈的烟草味儿扑到鼻尖底下，几乎呛得她差点当场咳出来。</p>

他这是抽了多少烟……</p>

仲希然心头忽然一软。</p>

他眼里的难过在这一刹刺痛了她。</p>

她有些无措地抓住祈斯年的胳膊，低声道：“那时候情况太紧急，我没办法……”</p>

意识到这解释不如不解释，她顿住。</p>

片刻后，她小声说：“我也愿意为你献血的，祈斯年。”</p>

祁斯年一震。</p>

她怯生生地看着他说出这样一句话，杀伤力极大。</p>

他快给她气笑了：“仲希然，夫妻之间不能献血。”</p>

仲希然眼神里闪过几分茫然：“噢，为什么？”</p>

她抓着他衬衣衣袖，一双大眼睛无辜极了。</p>

祈斯年心里仿佛有什么被炸开。</p>

他蓦地吻住她。</p>

霸道的，肆意的，甚至有一丝粗野。</p>

仲希然被他吻得喘不过气，这么被按着肩胛骨抵在硬邦邦的墙上，有些痛。</p>

她稍微往起直了直身体，就被祈斯年一把搂住腰，扔到沙发上。</p>

他压上来，一把扯开她薄薄的雪纺衬衫扣子，把她衬衫扯下肩头，露出胳膊上方那块淡淡的伤疤。</p>

他扫一眼那疤痕，眼神一暗，低头咬了上去。</p>

他咬的力道不算小，仲希然没忍住嘶一声，“祈斯年，我疼。”</p>

祈斯年声音微沉：“今天不许喊疼。”</p>

仲希然：“……”</p>

他虽然这么说，终究是怕伤到她，咬她的力度小了许多，变成轻微的啃噬，再后来成了吮吸和轻吻。</p>

祈斯年唇贴在她伤疤上，快要嫉妒疯了：“跟他文身的时候想过这个地方会被我亲吗？”</p>

“……”</p>

“仲希然，你是我的。”他沉声。</p>

仲希然轻轻闭上眼，什么话都没说，任由他发泄。</p>

他的唇贴在她那块儿伤疤上翻来覆去地碾，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停下来。</p>

唇却依旧贴着那块肌肤，祈斯年问：“疼吗？”</p>

那块儿肌肤自从被激光打掉后，触觉其实没有那么灵敏，何况他后来手下留情。</p>

仲希然说：“不疼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