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又醒</p>

魏知礼和葛嘉二人都去考科举了，一连三日，倒是每日都有御医从宫中来给徐凌扶脉。</p>

这一日，向太医诊完脉之后神情复杂地沉吟了许久。陆清婉开口将今日徐凌清晨醒来一事说了出来，但他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陆清婉没有同太医说。</p>

“精神稍振，喝完了一碗鸡汤，去净房解了一次手。”</p>

“可曾有……别的不舒服的症候？譬如恶心，呕吐，痉挛……”</p>

陆清婉摇了摇头：“有些许吃力，但是精神还好，可以慢慢地走去净方。还能说几句话，不是呓语，清醒着说的，醒了一会之后又睡了过去。”</p>

向太医抚了胡子，皱着眉，又写了一副药方。</p>

“徐解元这样的症状，老夫从未见过……”浑浑噩噩地烧了好几日的人，都死了。唯独这个还吊着一条命。</p>

“不仅二少爷牵挂着，宫中的太子妃娘娘也很惦记。”</p>

魏知礼是太子妃的表侄儿，能求得来向太医还是拖了太子妃的福，是她下了谕旨，向太医才能过来给徐凌看病，否则凭区区的远平伯还不足以随随便便就将宫里的御医给请出来。</p>

陆清婉颔首说：“娘娘和向大人的大恩大德，清婉和子嘉感激不尽。”</p>

向太医顿了顿道：“人还没有救回来，感激的话暂且搁在一边。人能醒过来，这倒是一件喜事。徐解元这下得让人日夜守着才好，下一次他若是再醒来，还得有人随时照顾着情况，必要之时立马派人通知老夫。”</p>

“清婉记得了。”陆清婉说。</p>

太医走了之后，陆清婉给徐凌揉了揉全身，躺了太久，肌肉也会逐渐变得僵硬。好在她是农女，干过重活的，力气还在。青娘的手劲儿更大，陆清婉不在的时候，就换她来揉。</p>

来回揉了两炷香的时间，陆清婉的额间也沁出了晶莹的汗珠，她掏出手帕擦了擦，胳膊酸得要命，但是心里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p>

徐凌终于醒了，虽然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比之前毫无希望地苦熬着，不知好了多少，起码让人看见了希望。</p>

他皱着眉，乌黑如墨染的眉，眉心攒聚着，额间渐渐地浸出了细密的汗珠。</p>

陆清婉时不时地给他擦了擦汗，叹了一口气：“出了汗，应该可以退烧了吧？”她当真是要被徐凌给吓死了，这样光躺着一动不动，每日喝点清汤度日，跟垂死之人一点差别都没有。但是她想起徐凌有可能醒来的情况，便熬了一炉的清粥。</p>

一整天都热着，热得久了都烧糊，倒了再重新煮上一炉。但第二日整整一日，陆清婉卯足了精神地守着，也没有等来徐凌再次醒过来。</p>

她不由地搓了搓徐凌的大掌，叹了口气：“不让小婉担心，就快点醒过来。说让人不担心的是你，一直沉睡的也是你。徐凌——我告诉你啊，要是你想让小婉这样守着你一年又一年，没门。再睡下去，小婉趁早找了人嫁了，免得整天对着你忧心。”</p>

陆清婉说完之后，双手撑着下巴，坐在床边盯着徐凌看。</p>

“小婉还没定亲呢，总守着你，也不是个办法，徐凌你说对不对。”</p>

又到了晚上要沐浴的时间了，陆清婉打了一大盆的热水，给徐凌解开衣物，慢慢地擦起了身子。一回生，二回熟。给他擦洗了好几日了，这回剥衣服的动作也顺溜了很多。</p>

她扶起了男人，让他靠在自己，艰难地将男人身上的亵衣褪去了。柔软的巾帕迅速地擦过他的脖颈，胸膛，手臂。再翻过来，悉悉索索地擦起了背，还有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