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阳峰的山巅。</p>

邓子阿，瑟瑟发抖。</p>

他一个第九境的“空玄玉璞”大圆满，在一个第二境的筑基面前，如同鸡崽儿。</p>

“师……师祖……”</p>

可林尧眯缝起双眼。</p>

“你若不是李淳罡的弟子。”</p>

“就不配称我为师祖。”</p>

“李淳罡，真的，曾收你为徒？回答我……说！”</p>

邓子阿，此刻终于绷不住了。</p>

他的眼角落下泪来。</p>

“不……不是……“</p>

“李淳罡前辈，从未……从未……收过我为徒。”</p>

“我和李淳罡前辈，只有几面之缘。”</p>

“李淳罡前辈，在万业长城，心思都在扑在寻找他的师尊，也就是您……这一件事上。”</p>

“他从未收过任何一个弟子！”</p>

“是我……是我一直对外宣称，自己是李淳罡的弟子。”</p>

“是我一直仰慕……一直仰慕李淳罡啊！”</p>

少年皱起眉头。</p>

“我这一路走来……能看见……这沧溟天下，仰慕李淳罡的修士多了。”</p>

“可从没哪个修士，随便自称是李淳罡的弟子。”</p>

“你既然不是李淳罡的徒弟，那柄“太墨”，你从何得来？”</p>

“那是我送给他的“太墨”，我不信他会随便给人。”</p>

“说！”</p>

邓子阿，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p>

他开始哽咽，说话时带着哭腔。</p>

“问……问剑山！”</p>

“是问剑山！”</p>

少年的双眼，闪过一丝冷意。</p>

“问剑山！”</p>

“我当年修行，练剑的那座问剑山？”</p>

邓子阿，身体颤抖着点了点头。</p>

“就是那座问剑山。”</p>

“但具体事宜，我不能说……那涉及到万业长城的军机，我不能说……”</p>

而就在这时。</p>

趴在地上的邓子阿，忽然抬起手，抓住林尧的小腿。</p>

“祖师……我知道我没资格称您为祖师。”</p>

“但我知道，在现如今的情况下，只有您能救李淳罡前辈，只有您……”</p>

“我身上有禁制，万业长城的机密不能说……不能说啊！”</p>

“您来搜我的魂！您搜我的魂吧！”</p>

“我不是李淳罡的弟子，您不需要对我手下留情！我该死……我真的该死。”</p>

林尧死死地盯着邓子阿。他瞪大了双眼，那张清秀的脸，少见的可怖狰狞。</p>

他拽着邓子阿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p>

“李淳罡命不久矣，什么意思？那臭小子，不是迈入第十二境了吗？十二境，涅槃九重啊！”</p>

“就算孤身深入莽荒天下，他也应该能全身而退。”</p>

“他为何会命不久矣？”</p>

“我会搜魂的，但你先回答我这个问题。”</p>

林尧一边说着。</p>

一边摸索了几下手里的手串。</p>

他的手串中，掉出一枚白玉质地的毛笔。</p>

林尧握着那支毛笔。</p>

他的头顶上。</p>

窃星者的光屏，开始闪烁。</p>

邓子阿，这一刻，眼泪和鼻涕都流了下来。</p>

“是“天”！”</p>

“是天上人……”</p>

“他们在莽荒天下袭击了李淳罡，从他身上拿走了某些东西……”</p>

林尧的头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