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起了吗？”</p>

戚飞燕噗通一声又跪了下去。</p>

江尹看了妹妹一眼，想求个情，还没开口就被初韵打断了，“我训徒，你别插嘴。”</p>

“……是。”</p>

因着戚飞燕的冒失，初韵训了她半天，一字一句说的重，想起方才惊险的一幕，戚飞燕也有些后怕，乖乖听着训不敢辩驳什么，嘴上老老实实认着错。</p>

这种犯了错误有人提点，有人教导，有人托底，还有机会修正的感觉，很好。</p>

好到让戚飞燕鼻腔犯酸，有些想哭。</p>

是人都会犯错，可不是所有的错误都有机会改正的，有时候一个不防，便是万劫不复。</p>

初韵眼尖，见戚飞燕红了眼睛，也没再说什么，接过香草递来的茶，润了润喉。</p>

摆摆手让她起来，江尹伸手扶了妹妹一把，再次躬身跟初韵道谢。</p>

“你该谢的不是我，是她。”</p>

初韵坐在椅子上，一指戚飞燕，对江尹道：“她跟我谈的交易。我答应救你是她承诺接管鬼门，拜了我为师。我这人一向护短，自己的人当然要救。何况，你是她徒弟。”</p>

江尹略一抬眸，听懂了前面的“她”说的是戚飞燕，后面的“她”说的是顾倾城。</p>

妹妹为他做的一切，他自然都知道。</p>

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江尹伸手摸了摸戚飞燕的头，戚飞燕习惯性在他掌心蹭了蹭，江尹笑得一脸温柔，好像掌心下的人，便是他的整个世界。</p>

初韵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发觉自己担心的事都多余了。</p>

他们兄妹两个有自己的相处模式，甚至有他们的世界，是外人很难掺和进去的。</p>

*</p>

从初韵的院子出来，回到前院，戚飞燕扶着江尹低声说着什么，远远便见小七站在廊下，倚在墙边，不知是在等他们，还是在想些什么。</p>

戚飞燕轻轻“嘿”了一声，“说曹操曹操到。”</p>

小七刚站直身体，就见戚飞燕冲他挥了挥手，“过来。”</p>

抬眸对上江尹的眼神，小七心头微微一颤，快走几步过去，伸手扶住江尹。</p>

“公子。”他声如蚊蚋，江尹没吱声，戚飞燕道：“你扶着哥哥，我去把轮椅推来。”</p>

戚飞燕离开的功夫，小七就这样保持扶着江尹的动作，一动不动。</p>

江尹也沉默不语。</p>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p>

很快戚飞燕推着轮椅回来，问小七：</p>

“这院子里的人都去哪了？小二小三呢？”</p>

小七扶着江尹在轮椅上坐下，回戚飞燕的话：“都去京郊别院帮着收拾了。”</p>

戚飞燕这才想起来，小七他们和昭阳公主晚一步回京，这么多人在侍郎府住着太扎眼了，再说哥哥腿好了一事也不宜声张，戚飞燕便让二位师父带着薛肃他们都先搬去京郊别院。</p>

等她把戚府的事料理得差不多，再看看如何安置众人。</p>

“这是小七，我徒弟。”</p>

忙叨这么久，戚飞燕这才有机会正式跟江尹介绍，“我在家书里跟哥哥提过的。”</p>

江尹淡淡“嗯”了一声，面上并不太热情。</p>

看着挺直脊背站在自己面前的小七，江尹问戚飞燕，“你想让他进戚家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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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