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也不是没给哥哥脱过，但哥哥要是知道自己在小夫人面前袒露得彻彻底底，还……能见人吗？</p>

初韵一边烧针一边抬头看她，眼神里有些意味深长。</p>

“看你。你要是只想让我给他治大腿以下的部分，我也能治。上面的，连同中间那块肉，都烂掉好了。反正不是我哥，我不心疼。”</p>

她说的云淡风轻，戚飞燕听得心惊肉跳。</p>

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面子不面子，心一横，戚飞燕就把手伸向了哥哥的裤腰，猛地一拉。</p>

初韵瞄了一眼，没什么反应。</p>

“他的腿伤到了筋骨，我必须用鬼门的还魂针给他治，相当于重塑他的筋骨，让死掉的筋脉重新活过来。”</p>

戚飞燕刚要点头，就见初韵抬眸，问了她一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p>

她自问自答，“意味着他将受一轮挫骨削皮之痛，非常人所能忍。”</p>

戚飞燕心脏狠狠一震。</p>

“有什么办法……”</p>

“没有。”</p>

初韵知道她要问什么，沉声道：“还魂针本就是在鬼门关和阎王爷抢命，不经历一番地狱之苦，凭什么获得新生？”</p>

说着，她脸色沉冷下来。</p>

“针一下，他必受折磨；针不下，只凭两棵还魂草也能助他熬过今夜，只不过后半生他便在轮椅上度过了。你选吧。”</p>

戚飞燕低头看着哥哥，这要她怎么选？</p>

一面是挫骨削皮的地狱之苦，一面是只能坐在轮椅上度过余生的痛苦，两面都是非常人所能承受的苦，若是哥哥，他会怎么抉择？</p>

耳边忽然传来初韵的一声轻笑。</p>

戚飞燕红着眼睛抬起头，听姨娘道：“你这让我想起了十年前。”</p>

初韵道：“当年你娘求我给戚烽下还魂针的时候，我也是这么和她说的。要么就承受地狱之苦，要么后半生她就守着一个活死人过。”</p>

“你猜，你娘是怎么说的？”</p>

戚飞燕不知道娘亲是怎么说的，却知道娘亲的选择是什么。</p>

她道：“姨娘，您施针吧。”</p>

初韵挑眉。</p>

戚飞燕摸着江尹的脸，“就算要入地狱，我也陪他一起。”</p>

初韵眼前一阵恍惚，仿佛看到了曾经的顾倾城，那一脸的庄严和坚定，“下针吧，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p>

行。</p>

初韵轻笑，不愧是她生的。</p>

八根银针同时刺入两条腿的一瞬，凄厉的惨叫声划破了夜空，惊得黑甲卫们齐齐跪地，红了眼圈：主子！</p>

戚飞燕紧紧抱着哥哥的上半身防止他乱动，江尹疼得魂飞魄散，灵魂飘飘荡荡间，他看到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孩在奈何桥边等他，扑进他怀里。</p>

“哥，我等你好久了。”</p>

下一瞬，樱粉色的唇贴了上来，身上的疼痛仿佛消散了许多。</p>

初韵看着脑袋抵着脑袋，啃猪蹄一般不停啃江尹嘴唇的徒弟，无语地往天上翻个白眼。</p>

再一看那两腿间的反应，更无语了。</p>

嗬，这就是兄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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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