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飞燕脱口而出，“我看得上哥哥啊，可惜哥哥不是皇子。”</p>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江尹脸上的笑容一僵，前半句让他心颤，后半句又让他心沉。</p>

“这话以后不许再说。”江尹难得沉了脸，“祸从口出。”</p>

戚飞燕抬手在自己的嘴上不轻不重地打了下，赔笑道：“我在哥哥面前嘴上总是没个把门的，以后不会了。”</p>

江尹曲指在她额头上敲了敲，也没再数落她，小惩大诫。</p>

戚飞燕乖乖受了罚，又不禁问，“说到皇子们，四皇子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听别人提过。”</p>

江尹苍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嘴角不动声色地往下一压。</p>

“或许早已夭折。”</p>

戚飞燕猜想也是，叹道：“还有那七皇子，出生后不久就被人掳了去，生生给先皇后疼得殁了，昭阳公主每每提到幼弟也免不了一阵难过，只是这么多年了，皇上派人明里暗里地找，至今杳无音讯。这世道，只怕是凶多吉少。我听老人说过，七皇子一出生皇上就欢喜地想将他立为储君，毕竟是唯一的嫡子。”</p>

江尹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光，跟着应了一声，“是啊。”</p>

“立储还早得很，皇上心思莫测，也非你我能够猜测的，咱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最重要的还是戚家军。”</p>

戚飞燕诺诺应是，她也是这么想的。</p>

江尹皱了下眉，戚飞燕慌忙起身，“腿是不是又疼了？哥你还是躺着吧，我给你施一轮针多少先缓解一下疼痛。</p>

姨娘和师父们都在快马加鞭地往回赶，咱们一定得撑住！”</p>

听到她一句“咱们”，江尹心暖得不行，笑着说了声好，乖乖躺下。</p>

戚飞燕在火上烧着针，江尹忽然想起什么，刚刚闭上的眼睛又睁开。</p>

“你和戚家闹翻了？”</p>

“嗯。”戚飞燕绷着脸，“早就该闹翻了，我忍他们太久。”</p>

江尹不赞同道：“方式太激进，于你名声不利。”</p>

戚飞燕不屑一顾，“名声算个屁，我一点儿也不在乎。如果人善注定被人欺，那我不妨担个恶名，让他们也见识见识这世道的颜色。”</p>

江尹动了动唇，刚要说什么，戚飞燕扎下一针，头也不抬道：“哥哥别光说我，你现在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p>

“……”江尹想想也是，他们兄妹如今，都是声名狼藉、臭名昭著。</p>

倒是也般配得紧。</p>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生出的一瞬，江尹不由红了脸。</p>

戚飞燕抬眸看着哥哥红了的脸，以为针扎得他疼，忙道：“我轻点，哥你忍一忍。”</p>

不说这话还好，说了江尹的脸红的更厉害。</p>

“是不是又烧起来了？”</p>

戚飞燕伸手去探江尹的额头，温度倒是还好，只是哥哥这脸红得不太寻常，刚要去切他的脉，凌文就拿着一个帖子走了进来。</p>

“主子，这是姜家刚刚命人送来的。”</p>

一听“姜家”，戚飞燕眉心一跳，“是姜小姐送的信吗？”</p>

“不是。”凌文欲言又止，硬着头皮道：“是姜家送回的庚帖，意在——退婚。”</p>

江尹轻轻嗯了一声，戚飞燕则是霍然站起。</p>

“姜家要退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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