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翁忽然唤，“戚小五。”</p>

戚飞燕忙应，“在。二师父。”</p>

她朝雪翁走过去，看着二师父发抖的身形，生平第一次觉得他的身影这么单薄脆弱，很想拉拉他的手，拍拍他的背。</p>

让他不要这么难过了。</p>

“你不是要拜师吗？赶紧拜。”</p>

雪翁绷着脸道：“你解决了你的事，我再解决我的事。”</p>

戚飞燕点点头，朝巫妖走近一步，“姨娘，我想……”</p>

“你休想！”</p>

巫妖直接打断她，并没有想听她说话，冷冷扫过雪翁和玄翁，“你们让自己的徒弟来拜我为师，觉得合适吗？”</p>

雪翁轻哼，“有什么不合适的……”</p>

“你闭嘴！”巫妖皱眉看向玄翁，“老玄，你说。”</p>

全世界都很暴躁，只有玄翁依旧从容面对，微笑应道：“这孩子非要拜你为师，我们也没办法。你要实在介意，我和阿雪就将她逐出师门，让她成为你的专属徒弟，如何？”</p>

他非常好脾气地跟巫妖商量，巫妖却想朝他扔石头。</p>

“你说的这是什么屁话，还专属徒弟，她是什么香饽饽吗，还得你们让给我。我是没徒弟可收吗，非得要她？”</p>

戚飞燕被嫌弃了，倒也不敢说什么，只试探性地问巫妖。</p>

“那，如果不拜师的话，您能把还魂草给我吗？能帮我治哥哥的腿吗？”</p>

巫妖冷冷一个眼刀射过来，“你在想屁吃！”</p>

“……”</p>

香草忍不住道：“你们以为还魂草很好采吗，那草长在冥王山的悬崖峭壁上，四周荆棘密布，还有毒蛇保护着，主上每次去采这个草都得弄得一身伤回来。她采还魂草是为了制还魂丹救老主人的命，你们算什么，凭什么你们要还魂草，主上就得给你们？”</p>

她冷冷一哼，“你们和那些江湖人士、皇室贵胄没什么两样，你们想要什么就要不择手段地得到，还要别人拱手让给你们，凭什么！”</p>

字字质问，振聋发聩。</p>

戚飞燕看着巫妖和香草清冷的脸，生怕她们误会什么，也顾不得别的，直接撩衣跪地。</p>

“姨娘，我不敢这样想。</p>

我知道还魂草是鬼门的镇门之宝，来之前大师父和二师父也和我讲过昆仑府和鬼门之间的种种过往，我知道您的为难之处，哪敢逼迫您。</p>

我亦知道，想得到什么，必然要付出什么，我要还魂草，是为了治哥哥的腿，这是我的责任和执念，姨娘不欠我。”</p>

戚飞燕一脸执着，“我清楚鬼门的规矩，还魂草也好，鬼门针法也好，都得是鬼门的人才能用，所以我才想拜您为师。”</p>

她跪姿笔直，“进来的时候我和您许过诺，我可以拿我的命，我的前途，换您治我哥哥的腿。”</p>

巫妖深杳的眼眸静静凝视着她。</p>

“江尹在你心里，就这么重要？”</p>

“重要。”</p>

戚飞燕毫不犹豫，“哥哥是我在这世间仅剩的家人，和大师父二师父，还有您，都是一样的。”</p>

家人。</p>

巫妖咀嚼着这两个字，良久。</p>

一哂。</p>

在当娘的人身上没实现的东西，难道要在她女儿的身上实现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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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