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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堂路过那颗大槐树时,抬头看了一眼,还是没有叶子掉落。</p>
姜堂自嘲般的笑了笑,“明知道不可能,还报什么希望?”</p>
随后姜堂继续向前走去,回到了自己的后山小屋,</p>
第二天,来到李家。</p>
李柳看了他一眼,示意姜堂借一步说话。</p>
姜堂点了点头,两人便在后房处坐了下来。</p>
李柳坐相很端庄,她看向姜堂,“你想好要走了?”</p>
姜堂说:“嗯,走。”</p>
李柳低眸不言,过了好一会,才缓缓出声道:“去那里?”</p>
姜堂说:“去桐叶洲。”</p>
李柳说:“你去了桐叶洲,你这身子骨受得了吗?”</p>
姜堂说:“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习惯了。”</p>
李柳听出姜堂心中坚定,便不再劝解,就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p>
姜堂被李柳那一双似水般的眼眸盯着,心中顿时有些方寸大乱,他将视线微微别过,尽量不去与李柳对视。</p>
李柳明知改变不了姜堂游历之心,但最后还是问道:“当真要去?”</p>
“去。”</p>
姜堂只吐出一字,但一字足以。</p>
“柳姐姐,我这边资质差,不出去,就只能活个七八十岁,到时候你八十岁亦如现在少女之颜,我八十岁则白发苍苍,迈入土中之势。”</p>
“我两者如白夜,只在黎明和黄昏交错,最后也只是短暂而徒留遗憾。”</p>
姜堂将少年和少女之间那点懵懂幻想,用现实直接点破。</p>
李柳不过少女十六,可姜堂却再世为人,两者之间那点感情,他看得比谁都透彻。</p>
李柳沉默了。</p>
姜堂起身,拍了拍屁股,见少女低落,于心不忍,最后他反过来安慰比他大两岁的李柳。</p>
姜堂笑着安慰道:“其实也说不好,万一我若是修道成功,那岂不是赚了?想要赚钱,不承受点风险,怎么赚大钱?”</p>
李柳不言。</p>
姜堂见李柳不说话,死盯自己,气氛顿时有些尴尬,他扯了扯嘴角,摸了摸脑袋,准备先行一步。</p>
姜堂转身离去时,身后传来李柳的声音,“别出门……”</p>
姜堂一愣,没有转身,但还是笑道:“柳姐姐说笑了,男儿走四方,应当扶摇而上,死在那里就埋在那里……”</p>
李柳就这样看着姜堂仙前走去,只是姜堂没有回头注意道,李柳嘴角上方流出一丝血红。</p>
出口干扰他人命运,受天道反噬。</p>
若是在外面,若是鼎盛时期,若姜堂不是她的情劫,若不是这三个条件汇集在了一起,天道怎敢反噬,怎能反噬?</p>
姜堂走出后房,低着头,心中叹了口气。</p>
他怎么不明白少女心意,只是他就怕他成为少女恢复神性之前的情劫,或者成为那位五至高之一水神的棋子之一。</p>
毕竟李柳现在不是水神,神性与人性二者本就矛盾。</p>
李柳是李柳,她代表的这辈子的她,是人性的集合。</p>
水神是水神,祂所代表的是五至高,是神性的集合。</p>
况且少年之前说的没错,两者天差地别,等到自己死了,李柳那时候说不定还是这般模样,修为早就通天了。</p>
寿命论本就是最无解的一道问题。</p>
喜欢是喜欢,现实是现实。</p>
对于经历了一世的少年而已,他分的很清楚。</p>
当下只能向前走,只能向外求得一线机缘,得以一线生机。</p>
年少的情感不是现在就要有个结果。</p>
只能祈求等自己修为通天之时,等到自己可以回首时,说不定那个时候,少女还在。</p>
饭桌上的李槐左看看姜堂,右看看他姐,咽了咽口水,饭桌上的气氛极其冷厉。</p>
一向喜欢开玩笑的李槐,只能默默吃着饭,不敢言语。</p>
李二和媳妇对视一眼,也是低头吃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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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柳来到杨家铺子,找到杨老头,就这样平淡的看着对面的老人。</p>
“是你让他走的?”</p>
杨老头也不抬头,“嗯,是我?怎么了,要找我算账?”</p>
李柳一双金眸看向杨老头,“你知道我的脾气,也知道他命对我很重要,更知道他出去之后的结果。”</p>
杨老头叹了口气,“命数注定,改不了。”</p>
李柳说:“你同是说命数?”</p>
“我知道你手眼通天,到了我们这个境界,随手改变一位凡人的命运,轻而易举。”</p>
“我相信你也试过,结果嘞?”</p>
“你想知道真相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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