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门口，陈清轨停步转身，两只手还插在白大褂的兜里，语气不耐。</p>

“你们一直跟着我做什么？”</p>

钱航和宋淮序对视一眼，楚弥直接道：“你每天来这儿神神秘秘的，好奇不行啊。”</p>

“是啊。”钱航道，“你是不是在检验秦晓之前落下药粒的成分？”</p>

宋淮序道：“我们也很好奇他身上发生了什么。”</p>

陈清轨看了他们两秒，转身进去，冷淡落下一句话，“戴好口罩。”</p>

“好咧。”钱航连忙跟进去。</p>

楚弥：“我没口罩。”</p>

宋淮序给她一副，“我带了两副。”</p>

楚弥进去后才知道为什么要戴口罩，味道太刺鼻了，空气像是浸在化学药水里，满满的塑料铁锈味，有种闻了就会减寿的感觉。</p>

空间很大，有很多仪器设备。</p>

陈清轨叫住站在显微镜前，戴护目镜的男生，淡淡发问：“成分出来了没有？”</p>

“出来了。”男生看到来了这么多人，“他们是？”</p>

“不用管。”陈清轨说。</p>

男生继续道：“多亏你帮忙，成分化验得很快，初步判定里面含有索拉非尼，仑伐替尼……”</p>

他每说一个词，空气就沉重一分。</p>

陈清轨宋淮序还有平时最闹腾的钱航都没说话，只有楚弥一脸茫然，“这些是啥？”</p>

静了几秒，宋淮序缓缓开口：“抗癌药的主要成分。”</p>

“癌……”楚弥拔高音量，“你说秦晓得了癌症？”</p>

男生点头，“从药物分析来看是这样，虽然无法确定是什么癌。”</p>

“难怪秦晓突然要和阿漓分手。”楚弥全明白过来了，当机立断道：“这事只有我们知道，绝对不能告诉阿漓。”</p>

钱航心里发酸，“你也太冷血了吧。”</p>

“那又怎样，总不能让他拖着阿漓受苦。”</p>

陈清轨表情全程都很淡，仿佛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他朝男生道了声谢，转身离开。</p>

楚弥欸了一声，“你去哪？”</p>

宋淮序看了眼手机，“这个时间，他应该是去图书馆。”</p>

楚弥：“这么巧？阿漓最近这段时间也天天跑图书馆。”</p>

图书馆，一楼自习室，天气太冷，只有零星几个人在。</p>

温漓撑着下巴，课本铺在眼前，她无意识地翻着书页，直到一整本翻完，她没看进去多少。</p>

这里没有熟人在，她不再勉强自己，脑袋枕上手臂，把脸埋起来。</p>

原来秦晓一声不响就已经坐飞机走了。</p>

多可笑，她竟然成了最后一个知道的。</p>

温漓发着呆，感觉有杯热热的东西贴住自己的脸。</p>

她惊得抬起头，撞入一双漆黑的眼。</p>

“喝么？”</p>

陈清轨拎着一杯可可奶昔，懒洋洋坐到她对面。</p>

温漓摇头，“你怎么在这儿。”</p>

“很失望？”陈清轨看她表情，“来的不是秦晓。”</p>

温漓看着课本，道：“我没这么想。”</p>

“他中午去的机场，你好像没送他。”陈清轨掌心握着温热的奶茶，指尖却是冰凉的。</p>

他慢条斯理道：“不去见最后一面，这样好么。”</p>

“我和他早就……”温漓细品他的话，猛地看向他，“最后一面？什么意思？”</p>

“字面意思。”陈清轨掀了下唇。</p>

“是不是秦晓和你说了什么？”</p>

温漓越想，越不对劲，秦晓的态度转变得太突然了，从他去医院后一切都变得奇怪起来，而且还突然休学。</p>

温漓联想到什么，立刻问：“是不是他真的检查出什么了，然后做戏给我看的？”</p>

陈清轨看着她，不说话。</p>

“你告诉我好不好？”温漓真的慌了，抓住他的胳膊，“要我做什么都行。”</p>

“什么都行……”陈清轨重复她这句话，似乎觉得讽刺，竟笑了一下，“你确定？”</p>

温漓第一次看到他笑，神色稍怔，听到他不紧不慢问：“这其中，包括做我女朋友吗？”</p>

温漓手一颤，松开他的胳膊。</p>

“开个玩笑而已。”陈清轨把可可递给她，淡淡道：“脸色不用这么难看。”</p>

“喝了这个，就告诉你。”</p>

温漓一言不发地插上吸管，吸了好几口。</p>

可可奶昔其实是她最喜欢的奶茶口味，但现在吃不出一点味道。</p>

她一边喝，陈清轨一边道：“他没有告诉我，但我认为他应该是确诊了癌症。”</p>

温漓心一沉，“什么癌？”</p>

“不确定。”</p>

空气陷入静默。</p>

就在这时，陈清轨手机疯狂振动起来，没多久，温漓的手机也开始振了。</p>

两人对视一眼，温漓看到是伍玲打来的，接了起来，还没开口，伍玲急切的声音传出来。</p>

“阿漓，你快看热搜，秦晓乘的那架飞机出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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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