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南目光悠远，语气平静而沉痛，“在师父自爆内丹的时候。”</p>

那一瞬间，她受到强烈刺激，心脏和脑中同时传来一阵剧痛，被短暂封印的记忆像被打开了闸门，喷薄而出，也就是那个时候，她全都想起来了。</p>

不仅仅是她在任务世界经历的一切，就连藏在脑海深处的前尘往事，都一并翻了出来。</p>

那些被遗忘的来龙去脉，回忆起来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p>

“明南。”</p>

一声熟悉又温柔的呼唤从虚空传来。</p>

她猛地抬起头，嘴唇颤抖，声音沙哑：“师父……”</p>

一缕缕光芒向半空汇聚，凝结成一道道或熟悉或陌生的身影——</p>

是刚才那一场大战里牺牲的英雄们。</p>

为首的，正是袁映。</p>

明南与他们隔着阴阳对望。</p>

“你终究还是回来了。”袁映长长地叹了口气，欣慰又无奈，却不意外，显然早有预料。</p>

明南心里一阵阵刺痛，摇摇头，一开口便哽咽，潸然泪下，“我不能扔下师父一个人。”</p>

即便这些都是前世发生过的，可再来一次，她依然没法坦然面对。</p>

“傻孩子，修炼到我们这个境界虽然长寿，但只要不飞升，就终有一死，或早或晚罢了，如今这样，也算死得其所，不要难过。”</p>

袁映目光是难得的温和。</p>

恍惚间明南好像回到了自己刚被师父捡回承天宗的时候。</p>

那个时候他总是用这种目光看她。</p>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泪意挤出个笑容来，“我明白，所以我来做我该做的事，走我该走的路。”</p>

袁映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没有劝说也没有反对，叹息道：“这最后一段路，我们陪你一起走。”</p>

“去吧，孩子，我们在你身后。”</p>

其他长老也目光和蔼地看着她。</p>

明南缓缓点头，转过身擦去眼泪，看着四处泛滥的洪水，眼里闪过一丝决绝，猛地跳入水中。</p>

她如鱼一般潜入水底，找到了破损的大阵，长老们残存的一抹魂魄各自占据大阵一角，以神魂为祭，重新催动大阵。</p>

随后她以灵力为刃，狠狠划开掌心，蘸着血重新勾勒出了阵法纹路，补上了被破坏的地方。</p>

最后一笔补完，大阵立刻亮了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