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小平:“我赞成!耀邦同志,科技人员是不是劳动者?”</p>

胡耀邦慑哺地:“我……真的没想过。”</p>

邓小平:“我个人认为:既然科学技术是生产力,科技人员就是劳动者!”</p>

毛泽东书房</p>

吴秘书双手捧着一封信,大声地:“三十多年前在延安,主席对星海和我们全家的亲切关怀铭记心中。那时……”</p>

毛泽东微倒在沙发上,大声地:“再大声点!”</p>

吴秘书提高嗓门:“那时候您曾多次同星海谈话,给了他深刻的教育。记得一九三九年五月十一日,庆祝鲁艺成立一周年的晚会上,您亲自去听星海指挥演唱《黄河大合唱》,演出完了,您站起来连声说‘好!’星海在当晚的口记里记下了这件事,并写道:‘我永远不忘记今天晚上的情形。’星海是在党的培养下成长的。星海同志逝世后,您亲自题词‘为人民音乐家冼星海志哀!’……”</p>

毛泽东微闭的双眼渐渐地潮湿了:“不要再念了!”</p>

吴秘书愕然地:“主席,你这是怎么了?”</p>

毛泽东:“我想起了冼星海,我想起了冼星海的《黄河大合唱》,我想起了延安……”最后,他独枪然而涕下了。</p>

吴秘书宽慰地:“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您何必为此动真情、伤身体呢!”</p>

毛泽东:“你不懂!冼星海走了,还有《黄河大合唱》;可我呢……眼睛看不清了,耳朵越来越重听了,就说嘴巴吧,说话也不利索了……”</p>

吴秘书:“毛远新从新疆祭扫父亲灵墓回到了北京,有的同志希望把毛远新留在北京,当主席和政治局之间的联络员。”</p>

毛泽东无奈地:“咳!也只好如此了。”</p>

吴秘书:“钱韵玲同志写给主席的信呢?”</p>

毛泽东:“我批!一定要纪念星海同志逝世三十周年。”</p>

吴秘书:“有关同志打来电话,询问主席对《科学院工作汇报提纲》的意见?”</p>

毛泽东:“不很满意!其中,他们在《汇报提纲》中引用</p>

“科学技术是生产力’一句.我不记得说过。”</p>

钓鱼台草坪</p>

江青、张春桥和姚文元坐在藤椅上,低声地交谈着。</p>

江青:“我完全是根据他批准的评《水浒》的提纲办事的,结果,他却说我在大寨的讲话是放屁!”</p>

姚文元:“我认为主席说的所谓‘放屁’,是指文不对题,没有说批《水浒》是错的。”</p>

张春桥:“完全正确!”他沉吟有顷,“江青同志,你和毛远新同志的关系如何?”</p>

江青笑了:“很好!他的父亲毛泽民牺牲以后,他的母亲改嫁了,我和主席就把他当成亲生儿子来养;他在‘文化大革命’中紧跟中央文革闹革命,一直和我们是一条心的!”</p>

张春桥:“很好!我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听说主席同意毛远新当他和政治局间的联络员了!”</p>

江青大喜过望,下意识地站起来:“上帝啊!主席的身边终于有我们的人了。”</p>

张春桥:“我还有一个好消息:主席对邓某人搞的《科学院工作汇报提纲》不满意,否认说过‘科学技术是生产力’这句话。”</p>

邓小平办公室</p>

胡乔木:“关于‘科学技术是生产力’,原出于一九六三年主席听聂荣臻同志汇报十年规划时讲的。当时在场的同志均有笔记,经查核,惟‘科学技术是生产力’这句话失记。”</p>

邓小平:“他们记下了主席的哪些话?”</p>

胡乔木:“他们记下了主席说的‘科学技术这一仗一定要打,而且必须打好。不搞科学技术,生产力无法提高。”</p>

邓小平:“这还不等于在说科学技术是生产力嘛!”</p>

胡乔木取出一本小册子:“我还请学部编了一本《马、恩、列论科学技术是生产力》的小册子,以佐证‘科学技术是生产力’的论断是正确的。”</p>

邓小平:“请立即报主席,以便让主席审定。”</p>

胡乔木:“是!另外,政研室他们组织人写了一篇文章,名字叫《论全党全国各项工作的总纲》。”</p>

邓小平:“让他们尽快改定!另外,关于纪念冼星海、聂耳的音乐会筹备得怎么样了?”</p>

胡乔木:“我已经和李德伦、李焕之等音乐家商定:十月二十五日举行。”</p>

邓小平:“没有遇到麻烦吧?”</p>

胡乔木:“遇到了!于会咏他们打着江青的旗号,坚决反对在人民大会堂举行。”</p>

邓小平沉思片刻:“那就改在民族文化宫礼堂举行。”</p>

胡乔木:“他们还是打着江青的旗号,要求改词。”</p>

邓小平:“不行!要尊重历史,一句歌词也不准改。”</p>

胡乔木:“是!”他取出一信,“这是刘冰同志写给主席的信,是揭发迟群他们攻击中央领导同志,搞非法组织活动的情况。”</p>

邓小平:“等我看后再转主席。”</p>

毛泽东书房</p>

毛泽东在一封信上吃力地批示,命令地:“给我念一遍!”</p>

吴秘书接过信纸念道:“刘冰等人来信……动机不纯……我在北京,信为什么还要经小平转。小平偏袒刘冰。清华所涉及的问题不是孤立的,是当前两条路线斗争的反映。”</p>

毛泽东沉重地:“解铃还需系铃人,退小平处理。”</p>

钓鱼台公厅</p>

华灯初上,三只高脚酒杯相碰,随着“干杯”的话声,红色酒浆溢了出来。</p>

江青、张春桥、姚文元三人几乎同时一饮而尽。</p>

江青放下酒杯:“我们终于等来这一天了!看他邓某人还如何再整顿下去。”</p>

张春桥:“从某种意义上说,主席的批示,等于宣布邓某人全面整顿计划的破产!”</p>

江青:“迟群打来电话,说邓小平召集他和李先念、汪东兴、吴德等人参加的会议,传达了毛主席的批示,并就落实主席批示提出的具体方案:一、于近期召开清华大学党委扩大会议,传达毛主席的批示,但不含对邓小平批评的内容;二、在清华大学自上而下逐级展开辩论,澄清和解决存在的问题。”</p>

张春桥:“还有其他的内容吗?”</p>

江青:“有!会议建议向中央政治局原原本本地传达毛主席的批示。”</p>

张春桥:“好!我看邓某人如何打这场防御战。”</p>

姚文元:“昨天我见到了于会咏,他让我代他请示江青同志:对纪念聂耳、冼星海音乐会有何指示?”</p>

江青沉吟片时:“请他立即来钓鱼台!”</p>

邓小平家的魔院</p>

邓小平缓缓地踱步凝思,他无声地吸着烟。</p>

有顷,胡乔木走进:“小平同志!”</p>

邓小平:“有什么重要的事报告吗?”</p>

胡乔木:“他们把印有主席‘向人民音乐家冼星海志哀’的节目单报废了!”</p>

邓小平:“只要不影响纪念音乐会的召开,可以让步。”</p>

胡乔木:“他们明令指示:不准请中央领导同志和星海的生前友好出席!”</p>

邓小平:“这就太过分了!告诉王震同志,请他多约几个不怕他们的老同志出席。”</p>

胡乔木:“是!他们把票控制得非常严,钱韵玲同志只发给一张票;《黄河大合唱》的词作者光未然同志,到现在还没有拿到人场券!”</p>

邓小平:“这就更说不过去了!……”</p>

三○五医院病室</p>

随着《黄河大合唱》的音乐响起,叠印:</p>

一架彩色电视机映出庞大的交响乐队、一百多位男女歌唱家在演出《黄河大合唱》;</p>

周恩来躺在床上,有些兴奋地看着电视。有时,他还随着合唱哼《黄河大合唱》的旋律;</p>

邓颖超坐在病床的旁边,她忽而看看周恩来,忽而又瞧一眼电视。当她听到周恩来哼唱《黄河大合唱》的时候,她禁不住地背过身去擦拭泪水。</p>

周恩来:“小超,聂耳、冼星海的音乐又把我带回到那个火热的年代,使我想起革命是何等的不易啊!”</p>

邓颖超:“是啊!像这样的音乐很久没有听到了。”</p>

周恩来:“转告小平同志,我建议让聂耳、冼星海的音乐作品多同人民群众见面,多为人民群众演出。”</p>

邓小平的庭院</p>

室内传出《黄河大合唱》的音乐。</p>

邓小平独自一人在院中踱步,大口地吸着烟。</p>

卓琳从内室走出,轻轻地走到邓小平身旁,关切地:“进屋去听(黄河大合唱》吧?”</p>

邓小平:“我在院子里也听得到。”</p>

卓琳:“你又在想那些事吧?”</p>

邓小平:“不!我在想,能陪着总理听听《黄河大合唱》,该有多好啊!我还想问总理:‘黄河还需要怒吼多少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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