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恩来坐在毛泽东的身边，用心地记录着。</p>
毛泽东：“我再说一遍：你们不要搞四人帮，你们不要搞了，为什么照样搞呀？为什么不和二百多个中央委员搞团结，搞少数人不好，历来不好。”</p>
邓小平、叶剑英、李先念等注视着王洪文、张春桥、江青、姚文元那不自然的表情。</p>
毛泽东：“怎么办呢？我看问题不大，不要小题大做，但有问题要讲明白，上半年解决不了，下半年解决；今年解决不了，明年解决；明年解决不了，后年解决。”</p>
王洪文、张春桥、姚文元十分惶然听讲的特写。</p>
毛泽东：“江青同志党的一大半历史没有参加，所以也难怪。我看江青就是一个小小的经验主义者，教条主义谈不上。我再讲一遍：你不要随便，要有纪律，要谨慎，不要个人自作主张，要跟政治局讨论，印成文件发下去，要以中央的名义，不要用个人的名义，更不要以我的名义。”</p>
江青低声地：“是！”</p>
毛泽东：“我再提醒你们：不要搞什么帮！恩来是知道的，在大革命时期，中国的帮会多如牛毛！”</p>
周恩来：“但是，历史证明了一点，拉帮结伙的失败了，我们共产党人历尽艰险，跟着主席取得了最后的胜利。”</p>
毛泽东：“那时，恩来受党的委派，在黄埔办军校。我在长沙搞工人运动。最有意思的是，有一个水口山锡矿。名曰锡矿，其实没有锡。当时有一首很有意思的民谣，为了活跃一下气氛，我背给大家听。”他说罢吟道：“无锡锡山山无锡，平湖湖水水平湖，常德德山山有德，长沙沙水水无沙。”</p>
与会的周恩来带头鼓掌。</p>
邓小平、叶剑英、李先念等禁不住地鼓掌。</p>
王洪文、张春桥、姚文元、江青心不在焉地鼓掌。</p>
毛泽东：“我说才饮长沙水。就是白沙井的水。武昌鱼不是今天的武昌，是古代的武昌，在现在武昌到大冶之间，出编鱼。孙权要搬家，老百姓说，宁饮扬州水，不食武昌鱼。所以我说，才饮长沙水，又食武昌鱼。”</p>
多数与会者听后瞳目结舌。</p>
毛泽东：“说到孙权，他是个能干的人。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当今惜无孙仲谋。叶帅，你就把辛弃疾的名词《南乡子.何处望神州》背给大家听听。”</p>
叶剑英遵命起身，朗朗吟诵：“何处望神州？满眼风光北固楼。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年少万兜黎，坐断东南战未休。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p>
毛泽东带头鼓掌。</p>
接着周恩来、邓小平等与会者鼓掌。</p>
王洪文、张春桥、江青、姚文元很不情愿地鼓掌。</p>
毛泽东：“叶帅爱诗词，尤善工七律，在我们这代人中算是佼佼者。我需要向诸位说明的是，当年叶帅看不起黄吴李邱，他就背这首南乡子，说曹刘的刘是刘震，曹是曹里怀，就是吴法宪不行。诸位还有事要议吗？”</p>
“没有了！”</p>
毛泽东：“散会！”</p>
人大会觉会议室</p>
周恩来：“方才，诸位常委同志核对了昨天主席讲话的内容，弄清了当时没有听清的问题。下边，我宣布学习、贯彻主席四月二十三日对新华社报告的批示，以及主席五月三日讲话精神的常委会，现在开始！”</p>
缓缓摇出：王洪文、邓小平、叶剑英、张春桥等。</p>
王洪文：“关于主席对新华社报告的批示，有的同志力主以中共中央的名义发一个文件。对此，我持疑义。”</p>
张春桥取出一份（红旗》：“（红旗》第五期上刊登了署名田春的文章（精通的目的全在于应用》。文中已经讲了主席批示的精神，再发一个专门文件似多余。”</p>
周恩来：“我不赞成春桥同志的意见！署名田春的文章仅在《红旗》上发表是不够的，很有必要由中央发一个文件，从正面阐述主席的无产阶级专政理论。”</p>
叶剑英：“我赞成！在过去的一个多月中，许多报刊杂志都在大批特批经验主义，单山田春一篇文章行吗？”</p>
邓小平：“我的意见是，由总理代表常委起草一份《关干学习毛泽东理论问题指示和中央政治局工作等问题的意见稿》。然后再传阅提意见，最后报主席批准、下发。”</p>
周恩来：“洪文同志和春桥同志有不同意见吗？”</p>
“没有！”王洪文、张春桥被迫答说。</p>
周恩来：“关于主席对江青等同志的批评，政治局应该做出决定。大家有什么不同看法吗？”</p>
王洪文、张春桥沉默不语。</p>
叶剑英：“我再重申一次：主席对江青等同志的批评不是一次，而是多次。因此，不仅对此应做出相应的决定，而且江青同志与有关的同志要做出深刻的检查。”</p>
邓小平：“我的意见，政治局的决定要做，但检查可视情而定。愿自我批评的就说，说多少都可以，不说也可以，不要强人所难。”</p>
周恩来：“我赞成把小平同志的这一意．见写入文中。有反对的意见吗？”</p>
“没有！”</p>
周恩来：“中共中央政治局何时召开学习主席指示精神的会议，由于小平同志近期出访法国，我个人的意见：等小平同志回国后再开。有反对意见吗？”</p>
“没有！”</p>
三○五医院会客室</p>
邓小平拿着一张文稿：“总理， 由你起草＜关于学习毛泽东理论问题指示和中央政治局工作等问题的意见稿》，我心里很不安，真是难为你了！”</p>
周恩来：“你是知道的，我来日不多了，说不定这是我协助主席做的最后一件大事。但是，我有种预感，他们还会对未</p>
砧来我起草的这个意见稿做文章。”</p>
邓小平：“那就让他们做好了！就其规律而言，他们是绝不会退出历史舞台的。”</p>
周恩来：“你有此准备就好。”</p>
邓小平：“全国钢铁工业座谈会开过之后，我就要代表你出访法国了，行前想听听你的意见。”</p>
周恩来：“就世界大势而言，美苏两个超级大国想主宰世界。为打破这一战略格局，主席决计恢复中美关系和中日关系，继之又提出三个世界的理沦，这就使得我国成了国际战略大格局中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p>
邓小平：“我在联大特别会议上阐述三个世界的理论时，就完全感到了这一点。”</p>
周恩来：“另外，在美苏争霸世界的大格局中，欧洲是一个极其特殊的地带。其中，法国又是欧洲这个特殊地带中最有个性的国家。”</p>
邓小平：“从历史上看，法国是一个伟大的国家，无论在何时，它都高昂民族自立的精神。”</p>
周恩来：“这就是主席特别重视中法关系的所在。同时，你还要理解主席的用心：由你代表我正式出访法国，就是把你从国内推上世界国际大舞台。”</p>
京西宾馆会议室</p>
在热烈的掌声中缓缓摇出：</p>
红布白字的横幅：全国钢铁工业座谈会。</p>
与会的数十名代表热烈鼓掌。</p>
在主席台就坐的有：邓小平、叶剑英、李先念、谷牧等。</p>
李先念：“方才，万里同志介绍了铁路整顿的经验，对我们钢铁工业的整顿会有极大的促进。下边，请邓小平同志代表党中央、代表国务院发表重要的讲话！”</p>
与会者长时间热烈鼓掌。</p>
邓小平站起身来，挥动双手请大家停止鼓掌。</p>
邓小平严肃地：“首先，我要给你们如此热烈的鼓掌泼点冷水！同志们，我看了你们写给中央的报告，我心里十分痛心！钢铁生产存在如此严重的问题，如果再继续下去就是破坏，就是对人民犯罪。一句话：现在到了非下决心解决钢铁生产问题的时候了！”</p>
会场碎然变得死一样的寂静。</p>
邓小平：“当前，钢铁工业重点要解决四个问题。第一，必须建立一个坚强的领导班子。钢铁生产搞不好，关键是领导班子软、散、獭，冶金部领导班子就是软的！第二，必须坚决同派性作斗争。对此，领导班子要敢字当头。对坚持搞派性的人，该调的就调，该批的就批，该斗的就斗！”</p>
与会代表鼓掌。</p>
邓小平：“你们这次掌声告诉了我：一、同意中央关于反对派性的意见；二、你们开始有了与派性作斗争的决心。同志们！领导班子就是作战指挥部。搞生产也好，搞科研也好，反对派性也好，都是作战。指挥部不强，作战就没有力量！”</p>
叶剑英：“你们赞成小平同志的看法吗？”‘。赞成！”</p>
邓小平：“同志们！中国有这么多人口，不把国民经济搞上去怎么行？因此，从中央到地方，全党必须讲大局，这个大局就是把国民经济搞上去！最近，毛主席有三条重要指示，一条是关于理论问题的重要指示，要反修防修，再一条是安定团结的指示，还有一条把国民经济搞上去。这就是今后我们一个时期各项工作的纲！”</p>
叶剑英、李先念、谷牧等带头鼓掌。</p>
与会者再次爆发出长时间的掌声。</p>
邓小平：“我要提醒大家：毛主席的这三条重要指示，是互相联系的，不能分割的，一条都不能忘记。这是因为这三条重要指示，是我们这一时期工作的纲！”</p>
与会者爆发出了经久不息的掌声。</p>
宽街邓小平的办公室</p>
卓琳帮着邓小平收拾出访法国的生活用品。</p>
李秘书站在书桌前，收拾出访法国的有关文件。</p>
尤才快步走进：“卓琳阿姨！首长呢？”</p>
卓琳：“他正在屋里休息呢！”</p>
邓小平边说边从内室走出：“准确地说，我是边休息边等尤才。”他指着沙发，“坐下，有好消息吗？”</p>
尤才：“有！不久以前，张主任和大科学家钱学森等主持召开了空气轴承论证会。”</p>
卓琳：“什么叫空气轴承啊？”</p>
尤才：“空气轴承是导弹里的一个重要部件，是二三0厂负责设计的。原来采用‘大锥式’结构，但加工、装配困难，合格率低。现在，他们又设计出‘三段式’和‘小锥式’两种结构方案，由于他们分属两派，互不承认。”</p>
邓小平：“岂有此理！连科学发明都打上了派性的烙印。”</p>
尤才：“最后，张主任果断决策：‘三段式’和‘小锥式’两种设计在没有经过论证试验之前，不用。”</p>
邓小平：“我们不是准备近期发射东风五号01批和东风四号第1, 2发吗？决定使用哪一种空气轴承呢？”</p>
尤才：“为了确保东风五号01批和东风四号第1, 2发试射成功，张主任博采钱学森等科学家的意见，决定仍然采用原来的‘大锥式’结构方案。”</p>
邓小平：“很好！”</p>
尤才：“张主任正在召开洲际导弹‘东风五号’、‘东风四号’两个方案的论证会。他请我转告首长：等你出访法国回来以后，就向你汇报。”</p>
邓小平：“告诉张爱萍：我十八日回国，十九日就接见参加论证会的全体同志和著名的科学家。”郁教授、牟记者的画外音，叠出有关的画面和历史资料：</p>
郁教授：“一九七五年五月十二日，邓小平乘专机离开北京，飞抵法国巴黎。他作为法国政府的贵宾受到了隆重的欢迎。他在五天的访问中，与法国总统德斯坦和总理希拉克进行了会谈，就重大国际问题和发展两国关系等问题交换了意见。取得了完全的成功。同时，他再次感到中国落后了，必须迎头赶上！”</p>
牟记者：“就在邓小平出访法国期间，中国各条战线都展开了全面整顿。其中，张爱萍带领科学家经过反复论证，终于搞出了我国研发洲际导弹的计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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