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的书房</p>
毛泽东坐在沙发上,轻轻地和乐击拍,听京剧《将相和》有关的唱段。</p>
周恩来走进:“主席正在欣赏完璧归赵的蔺相如啊!”</p>
毛泽东:不!我正在思索当今的蔺相如―邓小平出席联大特别会议的事。”</p>
周恩来:“请主席放心,政治局通过了你的提议。”</p>
毛泽东:“还有一个江青反对嘛!”他从茶几上拿起一封信,“我给江青写了一封信,由你向政治局传达。”</p>
周恩来接过信,小声念:“江青:邓小平同志出国是我的意见,你不要反对为好。小合谨慎,不要反对我的提议。毛泽东 三月二十七日。”周恩来收好信,“有不同意见是正常的,不要为此伤身。”</p>
毛泽东:“人老了,性格也会变得十分脆弱。我经常讲要安定团结,要稳定,可是他们就是要乱,似乎只有天下大乱他们才高兴。每每遇到这种情况,我就会生气。”</p>
周恩来:“我写的关于老干部继续挨整的报告看了吧?”</p>
毛泽东:“看了!我并不知道有那么多老同志受罪嘛!我的目的是想烧一烧官僚主义,但不要烧糊了。”</p>
周恩来:“看起来有一个全国性的落实干部政策的问题。”</p>
毛泽东:“这个问题还是由你去落实吧!对于出席联大特别会议,小平这个团长有什么想法吗?”</p>
周恩来:“小平同志说:要有一篇像样的发言稿。”</p>
毛泽东:“和我想到一块去了!让他召集乔冠华等秀才开会研究,写成之后,要送我看。”</p>
邓小平办公室</p>
邓小平坐在沙发上,双手捧读一份文稿。</p>
乔冠华抽着烟,在室内缓缓地踱着步子。</p>
邓小平看罢文稿弃在茶几上,点燃一支香烟抽了起来。</p>
乔冠华看着邓小平沉默不语的表情,小声地:“行不行?你这位即将走马上任的团长大人说话啊?”</p>
邓小平:“乔老爷,你急什么!”</p>
乔冠华:“还不急啊!离出国没有几天了,这篇关于阐发主席三个世界理论的发言稿还要送审呢!”</p>
邓小平:“那也用不着急!总的看来,可以了,但全篇结束的时候还差点什么!”</p>
乔冠华:“到底还差点什么呢?”</p>
卓琳引身着军装的李秘书走进:“先停一停,老爷子,你看谁到了?”</p>
邓小平头也不抬,继续思索着。</p>
李秘书:“老首长!我这个老警卫又来报到了。”</p>
邓小平皱着眉头:“欢迎,欢迎!你先住下来,然后就准备跟着我去美国。”</p>
李秘书:“什么?去美国!”</p>
邓小平下意识地挥了挥手:“对!去吧。”遂又陷人凝思。</p>
卓琳给李秘书使了个眼色,先后退出。</p>
乔冠华微微地摇了摇头:“真是小曲好唱口难开啊!”</p>
邓小平突然抬起头:“好!有了。”</p>
乔冠华一怔:“有什么了?”</p>
邓小平:“有了结束的段落了!我说,你用笔记。”</p>
毛泽东的书房</p>
毛泽东捧读文稿:“如果中国有朝一日,变了颜色,变成一个超级大国,也在世界上称王称霸,到处欺负人家,侵略人家,那么,世界人民就应当给中国戴上一顶社会帝国主义的帽子,就应当揭露它,反对它,并同中国人民一道,打倒它。”他把文稿往桌上一掷,兴奋地:“这篇发言稿写得好,这段结尾写得尤其好!”</p>
乔冠华:“报告主席,您常说,写文章要讲龙头豹尾猪肚子的,这豹尾是小平同志口述,我笔录的。”</p>
毛泽东:“我就知道,这种具有警世骇俗、振聋发耽的文章一定是出于政治家之口,秀才们的笔下是写不出来的!”</p>
邓小平:“主席过誉了!”</p>
周恩来:“不!主席实事求是。”</p>
邓小平:“主席还有什么指示吗?”</p>
毛泽东:“有!这是你邓小平从国内走向国际的开始,记住:既要有中华民族扬眉吐气的伟大气概,又要做到谦虚谨慎,善于向人家学习。”</p>
在郁教授、牟记者的画外音中叠印出相应的画面:</p>
郁教授:“一九七四年四月六日,邓小平率中国代表团一行离开北京,赴纽约参加联大特别会议。为壮行色,周恩来扶病前往机场,与首都各界群众为邓小平一行举行了隆重的欢送仪式。当邓小平与周恩来紧紧握手道别的瞬间,他不仅感到了周恩来的重托,而且更明白了未来压在自己肩上的重担。”</p>
牟记者:“四月十日,邓小平代表中国政府在联合国大厦的大会场中发表了精彩的演说,全面地阐述了毛主席关于‘三个世界’的理论和中国的对外政策。其中,特别是毛泽东的‘三个世界’的理论和中国永不称霸的承诺,赢得了第三世界国家的热烈欢迎。外电评论说:这个站在联合国讲台上的小个子的中国人,不仅代表着新中国的形象,还是周恩来总理的一个‘最理想的代理人’……”</p>
纽约华尔道夫大饭店会客室</p>
邓小平站在会客室中,等待着基辛格博士的到来。</p>
乔冠华站在一边:“团长同志,今天就由我给你当翻译吧!”</p>
邓小平:“可以。”</p>
基辛格大步走进,俯首紧紧握住邓小平的手,用英语幽默地对乔冠华说:“邓的个子矮,像我这样高的人和他一握手,就等于先向他施鞠躬礼。”</p>
乔冠华听后捧腹大笑,忘记了翻译。</p>
邓小平用中文严肃地:“乔老爷,他讲了些什么?”</p>
乔冠华用中文说道:“他说和你一握手,就等于向你施鞠躬。”</p>
邓小平严肃地:“告诉他:我和他一握手,感到很亲切,一点也没有高山仰止的感觉。”</p>
基辛格听了乔冠华的翻译后说道:“很好!我真诚地欢迎你来美国访问。”</p>
邓小平:“好!坐下谈吧。”</p>
接着,邓小平、基辛格、乔冠华分主、宾落座。</p>
邓小平:“基辛格博士,你是揭开中美关系史最重要一页的功臣,中、美两国人民都会记住你的。”</p>
基辛格:“要说功臣,毛泽东,周恩来,叶剑英,还有这位乔外长,都是功臣。那时,你还没有出山,中美上海公报就是我和乔外长的杰作。”</p>
乔冠华:“准确地说:还有你的老板尼克松总统,以及我们的毛主席和周总理。役有他们的拍板,你我再有天才,也完不成中美上海公报。”</p>
基辛格大笑:“乔外长说得对,我们不应贪天之功!”他转而对邓小平说道,“我通过你的讲演,才真正地明白了中国外交的实质,那就是团结世界上的一切穷国,反对像我们美国这样的富国。”</p>
邓小平:“你说得不全面!只要你们美国不欺负穷国,世界上一切被压迫的民族就不会反对你们。”</p>
基辛格:“小平阁下,你是如何看待美国的呢?”</p>
邓小平:“美国是一个伟大的国家,美国人民是伟大的人民,有很多先进的东西值得我们学习。就说我这次出席联大特别会议吧,还有一项内容,就是向美国人民学习。可惜的是,我的行程就要结束了。”</p>
基辛格:“再来嘛!就是我不在华府供职了,我也愿意陪着你到美国各地看一看。”</p>
邓小平:“谢谢!”</p>
纽约.哈倾大街</p>
一辆挂有中国国旗的黑色轿车飞驶在大街上。</p>
邓小平和乔冠华坐在后排座位上边观察车外繁华的市容边议论。</p>
乔冠华:“我每次来美国都会发出这样的自问:美国的历史还不到二百年,它为什么会这样发达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