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还有吧？”</p>
叶剑英：“有！不过……”</p>
周恩来：“还是由我说吧！陈毅同志在弥留期间老是说：告诉主席，我们几位老帅大闹怀仁堂不是对着主席的，也不是什么‘二月逆流’，更不是反党活动啊！”</p>
毛泽东：“我正式宣布：‘二月逆流’经过时间的考验，根本没有这个事，今后不要再讲‘二月逆流’了。请你们去向陈毅同志传达一下，让他好合上眼。”</p>
周恩来：“是！”他从皮包中取出一份文件，“主席，这是欢迎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的有关材料。”</p>
毛泽东接过材料：“要是我们的陈毅同志在多好啊！”</p>
室内游泳池</p>
毛泽东穿着睡衣站在游泳池旁边，大口地吸着烟，望着那平静的池水沉思：</p>
幻化：池水翻起波涛，一浪高过一浪。</p>
毛泽东掷掉手中的烟蒂，命令地：“吴秘书！”</p>
吴秘书走到近前：“主席！”</p>
毛泽东：“要车，我要出席陈毅同志的追悼会去！”</p>
吴秘书一怔：“可出席陈老总追悼会的没有主席啊！”</p>
毛泽东：“我以陈毅同志老战友的身份去不行吗？”</p>
吴秘书：“行，行……可主席穿的是睡衣啊！”</p>
毛泽东：“少哆嗦！外边再加一件大衣不就行了嘛。”</p>
毛泽东的书房</p>
吴秘书跑进书房，拿起电话：“请接总理……总理，我是吴秘书，主席连睡衣都没换，就要车去参加陈老总的追悼会了……好，好，我这就坐车去八宝山！”啪的一声挂上电话。</p>
西花斤总理办公室</p>
周恩来焦急地打电话：“汪主任，要立即提高陈毅同志追悼会的规格！邀请西哈努克亲王和夫人参加追悼会，务必请宋庆龄、李先念、徐向前、聂荣臻、郭沫若等老同志参加！”他啪的一声挂上电话。</p>
李秘书双手捧着大衣披在周恩来的身上。</p>
周恩来一边穿大衣一边向门外走：“告诉司机了吗？”</p>
李秘书：“告诉了！他说超过主席的轿车没问题。”</p>
长安大街</p>
一辆黑色的红旗轿车飞驰在大街上。</p>
周恩来坐在轿车上，两眼盯着前方：</p>
轿车前方不远处有一辆黑色的红旗轿车。</p>
李秘书：“总理，前边就是主席的轿车。”</p>
周恩来：“超过去，但不要惊动主席。”</p>
司机狠踩油门，并人内道，平稳地超过了毛泽东的轿车。</p>
八宝山贵宾室</p>
张茜臂缠黑纱，胸戴白花．哭得像个泪人似的。</p>
周恩来、叶剑英引毛泽东走进贵宾室。周恩来闪身一边，哀伤地：“张茜同志，主席来参加陈毅同志的追悼会了！”</p>
张茜抬起头，泪眼望着向他走来的毛泽东。</p>
毛泽东紧紧地握住张茜的手：“张茜同志，我和你一样，为失去陈毅同志而悲痛。”</p>
张茜喊了声“主席！”遂双手抱着毛泽东的右臂抽泣不止。</p>
毛泽东：“陈毅同志是一个好人，是一个好同志，陈毅同志是立了功的。”</p>
张茜硬咽着：“谢谢主席，有您这几句评语，陈老总就能合上双眼了，我和孩子们……”</p>
周恩来：“张茜同志，继续听主席说。”</p>
毛泽东指着周恩来、叶剑英：“要是林彪一伙的阴谋得逞了，是要把我们这些老人都搞掉的，他清楚，只有我们这些老人才能阻止他们上台。就这个意义上说，我们这些老家伙还不能到马克思那里去报到。”</p>
周恩来：“我们还得要继续跟着主席革命！”</p>
毛泽东：“还有刘邓嘛，他们是有战功的。就说邓小平吧，是人民内部矛盾。”他转身看着张茜，“要节哀，有什么困难就找我，找总理，找剑英。”</p>
张茜：“谢谢主席！”</p>
毛泽东：“好！我去向陈毅同志的遗体告别了。”他说罢步履吃力地走出贵宾室。</p>
叶剑英紧随其后，步出贵宾室。</p>
周恩来小声地：“张茜同志，你们要把主席的意思传出去。”他说罢快步走出贵宾室。</p>
新建拖拉机修造厂车间</p>
机器轰鸣，车床转动．男女工人一边说笑一边劳动。</p>
邓小平站在车床前，十分认真地千着钳工的活计。</p>
突然，车间窗外传来百转低回的哀乐。</p>
工人们停止了劳作，昂起头倾听；</p>
卓琳有些愕然地抬起头；</p>
邓小平抬起头，额头上渗出大颗的汗珠，严肃地等待着。</p>
播音员：“中共中央、中央军委、国务院沉痛宣告：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中国人民解放军元帅、国务院副总理兼外交部长陈毅同志于一九七二年一月六日夜不幸逝世，享年七十一岁。……”</p>
邓小平身体晃了晃，他双手扶住车床。</p>
播音员继续广播：“我们伟大的领袖毛泽东主席出席了追悼会，周恩来总理致悼词。”</p>
邓小平额头上布满大颗的汗珠，他身体晃了几晃，终于趴在了机床上。</p>
卓琳快步赶到近前，双手扶住邓小平，大声地：“哪位工人同志带来白糖了？”</p>
那位陶大姐答道：“我！”她把半包白糖倒入搪瓷缸子，拿起热水瓶倒满水，快步送到邓小平的身边：“老邓，快喝下去，我这白糖水专治你的低血糖病！”</p>
卓琳接过搪瓷缸子小心地给邓小平喝糖水。</p>
邓小平渐渐恢复了：“谢谢你的白糖水！”</p>
陶大姐：“不用谢，只要你再当上大官，还记住我们这些工人就行了！”</p>
邓小平惨然一笑。</p>
老罗走到近前：“卓琳同志，老邓提前收工，回家休息！”将军楼客室邓小平坐在破沙发上，双手捧读一张《人民日报》。</p>
特写：毛泽东向陈毅遗体告别的相片，身后站着清灌的周恩来和年迈的叶剑英等人。</p>
卓琳走进，为邓小平倒水。</p>
邓小平把《人民日报》放好，怅然地：“主席老了！”</p>
卓琳：“是啊！主席到年底就虚岁八十了。”</p>
邓小平：“总理怎么这样瘦呢？”</p>
卓琳：“累的！”</p>
邓小平叹了口气：“是啊！第三届人大产生的国务院有十六位副总理，时下就剩下先念一位副总理辅佐总理了！”</p>
老罗高兴地走进：“老邓，好消息，上级指示：从现在开始，恢复你的组织生活。”</p>
卓琳脱口而出：“真的？”</p>
老罗：“我可不敢开这种玩笑！”他转眼一看沉默不语的邓小平，“老邓，你不高兴？”</p>
邓小平：“我当然高兴！”</p>
老罗：“你怎么没有一点笑脸？”</p>
邓小平：“笑不一定挂在脸上嘛！”</p>
老罗：“好！我走了。”转身走出客室。</p>
卓琳：“恢复你的组织生活和你写给主席的信……”</p>
邓小平：“当然有关，只有主席才能做出恢复我组织生活的决定。”他看着报纸上毛泽东的照片叹了口气，“此时此刻，我是真诚地祝福毛主席健康长寿啊！……”</p>
北京 中南海西花斤办公室</p>
周恩来坐在桌前伏案疾书，写毕，放在一挥公文上。</p>
周恩来起身关死台灯，打开窗慢，一缕晨曦射进屋内，他习惯地活动了几下上肢，似感到腰部不适。</p>
李秘书拿着一份文件走进：“总理，你不能这样没有白天黑夜地工作了，就是铁打钢铸的身子也会垮的！”</p>
周恩来：“只要是为了党，为了人民，垮也是值得的！”他拿起桌上一份文件，“这是一份反映大批知识青年返城过春节的简报，我批给了办公厅和北京、天津二市，要对他们进行教育，过好春节。”</p>
李秘书接过简报：“是！”</p>
周恩来又从桌＿L拿起一份简报：“这是我批示的今年国民经济计划发展草案，请即刻送余秋里和谷牧同志。”</p>
李秘书接过批件：“是！”</p>
周恩来再次拿起一份文件：“这是外交部呈送的欢迎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的计划，我看过了，请立即转呈主席。”</p>
李秘书接过批件：“是！”</p>
桌上的电话铃响了，周恩来拿起红色电话：“喂！我是周恩来。……你们要组织好抢救工作，我马上赶到！”他挂上电话，严肃地，“要车，我要赶到主席的住处！”</p>
毛泽东的书房</p>
毛泽东微合双眼，无力地躺在沙发上。</p>
保健医生席大夫全力抢救毛泽东。</p>
吴秘书站在一边，急得无所措手足。</p>
周恩来快步走来：“席大夫！主席的病情如何？”</p>
席大夫：“只有微弱的呼吸，尚处在休克状态。”</p>
吴秘书叫了一声“总理！”像个孩子似的抽泣起来。</p>
周恩来：“你们要全力抢救。我们这个国家的担子重，不能没有毛主席！”</p>
“是！”</p>
周恩来紧紧抓住毛泽东的右手，小声地：“主席，主席，我是恩来啊！……”他潜然泪下。</p>
突然，毛泽东深深地吸了一门气，又长长地吐了出来。</p>
席大夫惊喜地：“主席缓过来了！”</p>
周恩来：“主席！”转而又淌下了悲喜交加的泪水。</p>
毛泽东渐渐睁开了双眼，他惊诧不已地看看满面泪水的周恩来和席大夫、吴秘书：“你们这是怎么了？”</p>
吴秘书抢先地：“被主席突然休克吓的。”</p>
毛泽东：“不！我好像睡了一觉。”他挣扎着想坐起来。</p>
席大夫双手按住毛泽东：“不能动，方才主席的确是休克了，要静养。”</p>
毛泽东乐观地笑了：“恩来，不要信他们说的！我方才做了一个梦，见到马克思了，他说：你毛泽东还不到来我这里的时候，更不能把中国革命的担子压在周恩来一个人身上。就这样，我又被马克思送回来了。”</p>
周恩来：“马克思说得对，中国革命不能没有主席。”</p>
毛泽东：“那你我―不，还有被林彪他们视为眼中钉的老同志一道挑这副担子。”</p>
周恩来：“我一定遵照主席的精神去办。”</p>
毛泽东：“好！我们一道商议接待尼克松总统的事吧。”周恩来犹豫地：“主席的身体……”</p>
毛泽东笑着说：“没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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