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研所给邓栗和舒新雨安排了住处，是一间还不错的酒店，落地窗巨大，俯瞰万家灯火。春日晚风微凉，颇为惬意。</p>

舒新雨从吃晚饭时就开始抱着手机不放，这会儿又趴在床上，抱着手机咯咯笑。</p>

邓栗躺在沙发上嗑瓜子，瓜子壳在茶几上堆成了小山坡，偶尔扭头看着舒新雨满头粉红气泡，不由心情也好了起来，忍不住问：“你们到什么程度了？”</p>

这会舒新雨学乖了，不再傻呵呵应答，脑袋从手机里抬起来：“啊？我们就随便聊聊，感觉是个挺好玩的人。”</p>

“有趣？我才不信，几条短信还能看出有趣来啊。”</p>

“你别不信！”舒新雨不服，“他说他少为纨绔子弟，极爱繁华，好精舍，好鲜衣，好美食，好骏马，好华灯，好烟火，好梨园，好鼓吹，好古董，好花鸟，兼以茶淫橘虐，书蠹诗魔……他还有个舅舅。他舅舅看他不惯，就给他介绍到一个大公司上班。那时候公司正被竞争对手压得喘不过气来，董事长都想把女儿嫁给竞争对手的老爷子联姻了。而他进去后，整顿公司，提升了公司产品的竞争力，一举压着竞争公司打，打得他们抱头鼠窜，直接把它们打得退出了市场。”</p>

邓栗听得一脸冷漠：“呵呵，那他得是个老头了吧。”</p>

“他说那年他才19岁。”舒新雨说，“期间他老板看他青年才俊，就要给他介绍对象，但他觉得工作太忙，没时间搞对象，就拒绝了。要等彻底占领市场再想着谈恋爱的事。后来这个计划好不容易是实现了，可惜他又出差了，所以直到现在，他都没谈过恋爱。”</p>

“这你也信？”邓栗揉着太阳穴。心想现在杀猪盘虽然多，但编故事的时候大多也都上心，舒新雨遇到这个，也骗人也太不用心了吧，“哎，新雨真可怜，遇上个骗子都是平替。”</p>

舒新雨从床上跳起来，跑到邓栗身边盘腿坐下：“栗姐，我问你件事儿。”</p>

“你过去点，挤死了。”邓栗把舒新雨往沙发边缘踹。</p>

挤在角落的舒新雨捧着一把花生，一边剥壳一边说：“栗姐，你有没有谈过恋爱？”</p>

邓栗差点把瓜子壳咽下去，连续咳了好几声。</p>

“栗姐，你怎么了？”</p>

“恋爱这种事，我……当然谈过啊。”邓栗偏过脑袋。</p>

“真的！”</p>

“那可不，从小开始谈，可以说是驾轻就熟。”邓栗说。</p>

事实……当然不是这样。</p>

她从小当道士，好不容易出差联谊，竟然是在少林，身边的不是牛鼻子老道就是秃驴，她能去哪儿谈恋爱？每每想到这儿，她都可惜自己的少年时代。</p>

那么可爱那么美貌那么风姿绰约，却浪费在成为一个顶尖高手上，暴殄天物啊！</p>

“喔！”舒新雨又蹭到邓栗身边，“那栗姐，如果有一个人经常找你聊天……我不是说我啊，是我的一个朋友。她遇上一人，总是跟她分享自己的生活，乱七八糟东拉西扯，你说……你说这人是什么意思呢？”</p>

“呃……不是海王就是骗子。”邓栗说。</p>

“为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