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建个小号吧(2 / 2)

创建完毕,青年摆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迫不及待地切上了小号。</p>

意识陷入黑暗的前一刻,他微微勾起了一个笑容。</p>

不知道会随机到什么职业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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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世纪初,金岭山区,张家。</p>

不平等条约的签订激荡起无数风浪,本就苟延残喘的帝国几乎奄奄一息,屈辱与暮气蔓延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之上。</p>

与此同时,新生的力量也正在这株无力回春的病树下默默酝酿,积蓄着改变一切、辞旧革新的强大浪潮。</p>

不过,外界风云变化的这一切,似乎目前仍与这个蔓延数千年之久的古老家族尚无关联。</p>

至少今时今日,对于张家来说只是最普通不过的一天。</p>

族内长老们汇聚一堂,所谈论的话题,也并非时事政治,而紧紧围绕着一个孩子。</p>

“……目前一切都好。”下位的五长老张隆兴正汇报着。</p>

这是一个面相端正的中年人,此刻神色肃穆:“圣婴一向是个很健康的孩子,基本上与其他两岁的孩子并无不同。”</p>

话音刚落,就有人重重哼了一声,是二长老张瑞空:“慎言!”</p>

“我想五长老并无他意,”四长老张瑞芳打着圆场,又不紧不慢提醒,“不过,圣婴身份贵重,确非凡俗幼童能与之相提并论的!”</p>

“……我自是知道瑞芳兄好心,却用不着有些人多嘴!”</p>

即使有人说和,但五长老被堵了一下,对着二长老的脸色顿时不好起来。</p>

为首的老者淡淡开口:“好了,今日我等非为斗嘴争气而来。”</p>

“自圣婴出世,迄今已两年有余。”数次议事会议都被刻意回避,他此次已经下定决心,便干脆戳破了几人迟迟不肯主动提起的话题。</p>

“这次,务必要商议出个章程出来,圣婴的教育,不能再容许耽搁下去。”</p>

话音落地,气氛微妙地凝滞住了。</p>

下座的几人若有若无地交换着眼色,视线交错之间,或回避或怒视或犹疑,但迟迟没一个人主动开口。</p>

上首的张胜京心中极轻地略过了一声叹息。</p>

自从上任族长故去,当初作为族内少有的胜字辈,他被推选出来代行族长之时,多少也是曾有过些豪情壮志的。</p>

多年消磨之后,如今只有疲惫。</p>

是他哪里做的还不够吗?</p>

已经分不清从何时开始,但不知不觉中,曾经强盛如参天巨木的家族居然变成了这样。</p>

离心离德,话不相投,各怀心思。</p>

即使几年前,他们还曾有志一同地决定弥合这种分离倾向,迎来了“圣婴”的出世,但现在看来,即使勉强维持住了一切如常的表象,终究已是貌合神离。</p>

掩下心中忧虑,老者轻轻咳嗽一声:“既然无有异议,那便如之前一般仍交予五长老,与主支其他孩子……”</p>

“我有异议!”二长老张瑞空脱口打断。</p>

上首投来的目光陡然严厉,一时威压犹如实质。</p>

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于自己的仓促,但木已成舟,张瑞空只好硬着头皮说了下去。</p>

“我是以为,圣婴地位尊崇,选师一事也关系重大,岂能跟族内普通幼童混淆不分?最好还是派遣一人,专职此事,方显重视。”</p>

“理应如此。”闻声,四长老张瑞芳微微一笑。</p>

“你有‘不应如此’的时候么,怎么,这次肯主动出头要接下这事了?”三长老张隆出看不惯他这墙头草的模样,冷冷笑起来。</p>

“若是大家都觉得合适,也不无不可。”张瑞芳依旧温吞。</p>

“我觉得就挺合适,”抢在两人吵下去之前,五长老张隆兴不耐烦表示了赞同,“瑞芳兄同样有麒麟血,平时也还算闲暇,人又细心,负责圣婴不会有什么纰漏。”</p>

至于其他人眼里,四长老张瑞芳是外族迁进来的一支,这点横竖看不顺眼的出身缺陷,对于负责全族族务、跟外族来往频繁的他来说,实在算不上个事。</p>

内族人不多,麒麟血更少,合适人选本就难找,再挑挑拣拣实在麻烦。</p>

四长老张瑞芳呆了呆,还未说什么,二长老张瑞空突然笑了一声。</p>

“知道你们俩向来关系不错,但现在说的是圣婴,事涉我张家上下,”他痛心疾首道,“这是攀扯私情拉帮结派的时候吗?”</p>

三长老张隆出眼神阴沉地瞥他一眼。</p>

“张瑞空,你都没有麒麟血脉,跟他们抢岂不更是白费力气?”</p>

二长老张瑞空当即大怒,又强压着挤出笑容:“我只是一心为家族考虑,与自己何干?张隆出你这大忙人自己没空参与,搅和得最后没法成事,不还是我们几个收拾烂摊子么!”</p>

“都住嘴!”</p>

老者提声尽数喝止:“现在开始,只提人选,莫扯闲话!”</p>

多年代行族长之职,这一喝还是很有分量的,众人顿时安静下来。</p>

沉闷之中,少顷,三长老张隆出再次开了口。</p>

“最近西部档案馆似有异动,又得筹备南部档案馆,我本人实在腾不开,想来各位也都分理要事,难以脱身。”</p>

“既然如此,我倒是有个正好合适的人选。”</p>

顶着或感兴趣或皱眉或讶异或鼓励的数道目光,他只稍稍一顿,利落地说出了那个名字。</p>

“……张从宣,让他来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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