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是秦随的声音，管豹这才勉强睁开眼睛。</p>

刚才的那一顿打让他早就已经没有力气起身了。</p>

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滴进了眼睛里，让他看什么东西都是猩红一片，勉强才能借着微光看清沐清芷的那张脸。</p>

眼看他的表情略有变化，秦随这才叫人去了他口中的木条。</p>

管豹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叫自己有了些回复的力气。</p>

可看着沐清芷的眼神却还是阴冷的可怕。</p>

“我就说这数字不对……”</p>

明知自己是将死之人，管豹也就没了半分畏惧，反倒是满脸狞笑，笑的是那样渗入可怕。</p>

“我就说当初给我们的名单数字不对，分明就缺了一个小丫头，没想到沐家竟然还有活着的！”</p>

这一刻，沐清芷再也绷不住了，她身子颤抖，瞪着管豹。</p>

“沐家的那场惨剧真的是你做的！”</p>

管豹冷笑出声。</p>

“没错，就是我。那场火竟然没把你烧死，你可真是福大命大，居然在老子眼皮子底下藏了这么多年！”</p>

他的眼神犀利，恨不得将沐清芷撕碎。</p>

察觉他不老实，秦随一个眼神手下长鞭挥打，直接抽得他皮开肉绽，疼的管豹倒吸口凉气。</p>

沐清芷此刻面色惨白。</p>

秦随知道不能让他继续询问，便接过了话头。</p>

“当年沐家的事情说清楚还能给你个痛快的。”</p>

管豹没开口，但也架不住鞭子的抽打，只是两下便没了刚刚的底气。</p>

他现在不奢望生，只求一死。</p>

先前的那些秘密也就没必要瞒着了。</p>

而在管豹的口中，沐清芷也终于知了当年的真相。</p>

外戚夺权这早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早在十年之前便早有预谋。</p>

只是当时势力未起，集结兵马需要用钱，培养自己的实力，更需要钱来维持。</p>

上京之内守备森严，就算是借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绝不敢在上京起步。</p>

才特地派出些外戚商队四周游说。</p>

而沐清芷一家正好便是他们的目标。</p>

管豹说起当年的事情仍是一阵得意。</p>

“那一家子的脾气可真是够拧的，前后说了三五次，愣是说不通。”</p>

“要说这家人真的没钱，也就算了，城中爆发难民的时候，他们竟然三番两次地主动送些米面出去还施纹银用来赈灾！”</p>

管豹的心思早已扭曲，丝毫不觉得此事如何的不妥。</p>

“宁可将钱散布给穷人，也不愿意为我所用，这样的人活在世上也只会成为我们的敌对！所以我们便选了个好日子，送他们一起上路。”</p>

说着，管豹看向沐清芷此刻眼睛里已经没有半分畏惧，取而代之的是嚣张与得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