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环境特殊，发现突厥人的一片草场，和发现他们部落营地完全是两码事。</p>

不可能像在中原内陆一般，通过村落和城池大小，就能大致判断有多少人口、兵力。</p>

早在并州城中，和大营诸将交流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p>

大部分时候，大吴都属于守方，当然不是被动挨打，而是倚靠各处军寨的向草原缓慢扩张，但未必会深入。</p>

草原深处的情况，知道肯定是知道一点，但要说起多熟悉，那肯定比不上自家。</p>

就像突厥人不会清楚江南的情况一样。</p>

加之突厥游牧特性，以及多路进攻的计划，落到最后，全凭两个字——运气。</p>

吴越冷静问道：“可有解决之法？”</p>

段晓棠只有一个法子，“以夷制夷，用突厥向导，他们熟悉周边环境，知道附近有哪些‘亲朋好友’。”</p>

东曰夷，西曰戎，南曰蛮，北曰狄。</p>

落在真正的读书人耳朵里，段晓棠开头四个字就会引人哂笑，但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说法，并不在意他人的看法。</p>

杜松慎重道：“这是必然的法子，只是要注意挑选，别被引到陷阱里去了。”</p>

霍去病当年用过匈奴向导。狄正青带来的那一队人马中，就有汉化的突厥人。</p>

只是草原广袤，这些人未必熟悉每一片草场的情况。</p>

吴越听段晓棠的话音，问道：“向导有说法了吗？”</p>

段晓棠点了点头说道：“他们先前迁徙时，见西北方向约百里处有一个大约三千人的部落，经过汉人和突厥俘虏的互相印证后确定为真。”</p>

打还是不打，是个问题。</p>

杜松思考片刻，冲着吴越微微颔首，虽然略微有些偏离大军行进的方向，但偏差不大，可以尝试一下。</p>

这次四路大军齐发，就是为了将靠近长城的突厥部落清扫一空，以免日后威胁北境安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