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乔原以为柳琬是担心刚刚出征的南衙诸卫和并州大营，忧虑对突厥战事的结果。但听语气，显然并非如此。</p>

柳琬：“呼图可汗集兵十余万一路南下，若是万一，南衙和大营没拦住，山西之地尽皆空虚，朝廷会从何处调兵支援？”</p>

杜乔万万没想到柳琬居然是心忧此事，率先分析眼下的局势，“山西、河东、河南的郡兵都不能用了。”</p>

柳琬点头表示附和，“地方郡兵不堪用，能动的就是两都的兵马。”</p>

两人的目光不经意地交汇在一起，随后又不约而同地避开。</p>

两都的兵马情况，他们岂会不清楚？</p>

北衙是天子亲军，向来是跟随皇帝行动。</p>

南衙十六卫看似兵多将广，但身负镇压长安和关中的重任，每年能活动的也就几个卫，如今并州已经压上四卫，余下能动弹的寥寥无几。</p>

经过一番排除法，最佳答案已经出来了——洛阳兵。</p>

战斗力暂且不提，洛阳兵若是支援山西，势必要从河东过路，再经过三州故地……</p>

杜乔和柳琬从身到心都拒绝这一结果。</p>

杜乔怀疑，洛阳兵再过一次境，好不容易扶起来的太平县百姓，恐怕连红薯都不愿再种了。</p>

柳琬轻轻吐出一口气，转头望向远处喂马的李弘业。</p>

叹道：“当初李大将军领兵时，洛阳兵的战力和军纪尚可，只是如今……”名声烂完了。</p>

杜乔提议，“莫不如向范将军打听一二，朝中可有合适的统帅。”</p>

柳琬并不否认这是一个退一步求其次的“好”主意，只是行军过处，总有万般不如意，尤其是军队不做人的情况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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