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璠只得硬着头皮上场，就当是预习将来对儿子的教导了。</p>

结果李君璠每晚入睡之前，都得复盘一遍当日的一言一行，思量自己有没有哪句话说得不妥，精神压力颇大。</p>

他小时候，也没想过做领兵的将军会有那么多的坑啊！</p>

一坑更比一坑深，埋了自己不算，还埋全家和全军。</p>

此时无比思念远方的李君璞。</p>

远在并州的李君璞丝毫没有感受到兄弟的思念，只是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喷嚏，拢了拢身上的披风。</p>

关中此刻已经有星星点点的绿意，并州仅仅是消去了残雪。</p>

白湛扭头问道：“玄玉，可是受凉了？”</p>

李君璞摇了摇头，“并未。”</p>

他的注意力继续关注校场上演练的并州大营大军，比不得南衙四卫军容齐整，但肃杀之气更胜一筹。</p>

这才是真正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边军。</p>

李君璞如今云内县令之职并未卸下，随意在并州大营挂了一个参军的职务，不管实务。</p>

鉴于并州大营内山头林立，大多数人只当他是为代州军参赞画策。</p>

比起李君璞的虚职，孙无咎的主簿就是真真切切的实职。几乎刚洗去风尘，就把白湛身边的一摊子庶务管了起来。</p>

孙无咎要出身有出身，要背景有背景，要关系有关系，连本事都不缺……对此事，所有人都表示平静和接受。</p>

翻遍并州上下，出身和关系两者相加，比孙无咎硬实的人实在不多。</p>

换个人来，指不定要面对多少明面上的质疑和试探。</p>

何况白湛早就说过，要给亲爱的大舅子留个位置，算虚席以待了。</p>

白湛此刻站在点将台上，思虑道：“若南衙的齐肃和并州大营的血气能综合一二，必然是天下强军。”足以抵御突厥的侵袭，更能主动挥师北上，征服广袤的草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