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有别，上司不露面多正常的事，没人会多想。</p>

冯家不一样，因为他们做过类似的事。</p>

冯晟生前已经着手安排身后事，那时候他们和杨家的关系已经很紧张。</p>

所以冯晟过世后，秘不发丧，内部达成共识后，再往外报丧信。</p>

身在长安，没法多拖，只推延了一天。</p>

并州不一样，吴岭一家独大，范成达总揽兵权。</p>

冯睿晋试探问道：“王爷现在是死是活？”</p>

作为将领而言，吴岭已经是很老了。</p>

一支流矢，一场风寒……都可能要他的命。</p>

冯睿达的脑海中反复回放着杜松方才的神情，有点小怨气但并不绝望，笃定道：“人应该还活着。”但大概不能理事。</p>

至于为何以杜松为参照，因为他是后来的，不像其他两人那般早有准备。</p>

冯睿晋眉头紧锁，疑虑重重，“生病还是受伤？”</p>

冯睿达回忆道：“王爷只督战，不曾亲身上阵拼杀。”</p>

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若真有伤，岂能无人察觉。</p>

冯睿晋猛然一拳砸在桌面上，他为何顶着寒风跑来并州，不就是因为吴岭这儿。</p>

哪怕搞风搞雨，吴岭也能压得住。</p>

往远了说，吴岭身上还系着冯睿达的前程。</p>

早知如此……</p>

冯睿晋起身向门外走，冯睿达连忙拽住他胳膊，质问道：“你去哪儿？”</p>

吴岭病重的消息一旦泄露，并州城内必将再起波澜。</p>

冯睿晋咬着腮帮子道：“交代兵部的人，慢慢地记功，先别忙着翻并州大营的烂账。”</p>

这段时间，若是聪明的，就该把大窟窿填上了。</p>

冯睿达松开手，“去吧！”</p>

坐在屋子里，一个人思索，接下来怎么办？</p>

冯睿达算范成达半个心腹，这般大事瞒着他，究竟是因为吴岭只是偶感小恙，稍加调养便能康复？还是事态严重，不容丝毫风声走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