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役答应，“谨遵娘子吩咐。”</p>

顾盼儿吩咐完，并不离开，仆役将鸡捉来，劝道：“娘子，场面腌臜，要不避一避。”</p>

顾盼儿摇头，从水缸中舀半碗水出来，“杀了鸡放滴血入碗中，我拿回去做胭脂引子。”</p>

仆役不知哪种胭脂需要用鸡血做引，听命行事，菜刀一挥，一只鸡因个人私心魂断厨房外。</p>

仆役控制鸡血流速，正对碗中，“娘子，够么。”</p>

顾盼儿先避开眼不忍看杀鸡场面，虚开一只眼睛，见一点红落入水中，点头道：“够了！”</p>

端起鸡血碗疾步回到自己屋中，生怕半道上鸡血散掉。</p>

幸好顾家的宅子不大，行到房中，鸡血尚未散开。顾盼儿将门合上，碗放在桌上。</p>

女子闺房缺什么都不会缺绣花针，顾盼儿抽出一根，放在烛火上漂过，一狠心往左手食指上扎。在济生堂隔壁混了这么久，知道消毒的重要性。</p>

十指连心，几乎全程皱着五官完成这一动作，幸好没有外人瞧见。</p>

顾盼儿不知等了多久，手上的针眼不再冒血，两种血渐渐相融。</p>

人与禽兽血相融的实验，听来“大逆不道”，但顾盼儿只觉得身上轻松些许，证明林婉婉所言为真。</p>

事情到这里还没完，顾盼儿考虑各种情况，找来两个小丫鬟，确认她们不可能有亲缘关系，各让两人在清水中刺一滴血。</p>

从匣子中取出三块饴糖来，分出两块放到丫鬟手里，“拿去甜甜嘴。”让她们出去。</p>

林婉婉说血的主要成分是水，但顾盼儿坚持认为血乃人之精，放血总归于身体有碍，一块饴糖含在嘴里，甜味在口中弥漫。</p>

顾盼儿眼睛不错落地盯着碗中两滴血，不知过了多久，渐渐融合在一起。烛火映照下脸上的笑容竟有些癫狂，心终于落下来。</p>

无辜受牵连的鸡落入顾家众人的口中，连顾小玉都分得一丝鸡肉吃。</p>

柳月娥见孙子食欲一般，问道：“下午给小玉吃什么了？”</p>

顾盼儿：“在店里吃了点猪油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