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杜和儿常去小院，不多待，只让宝檀奴多熟悉熟悉，对她不排斥。</p>

林婉婉原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p>

孰料一天夜里，小院的门忽然被砸响。</p>

陈彦方急促道：“林娘子，世子妃忽然出血！”</p>

林婉婉扎头发的手一顿，产后大出血，情况不妙啊！</p>

急声道：“快走！”</p>

深夜的街道，寂静无声，只有车轱辘转动的吱吱声。</p>

陈彦方拿着河间王府的令牌，才砸开宵禁的坊门。</p>

王府小院灯火通明，林婉婉来时，吴越正质问一位太医，“生产完八九日，怎还会出血？”</p>

太医急忙解释，“世子，妇人产后一月，都可能发生血崩。”</p>

吴越若有所思道：“她现在是不是很痛苦？”</p>

杜和儿心中一惊，吴越说这话肯定不是体贴牛韶容，该不会想给她一个痛快，不让治了吧！</p>

林婉婉一路估算，牛韶容的出血量，却毫无头绪。</p>

听见吴越的问题，本想说，病人求生意志非常强。</p>

孰料杜和儿先开口，“世子，牛姐姐为女自强，必不想宝檀奴背负‘克母’之名。”</p>

林婉婉稀里糊涂走到房门口，猜想杜和儿，放到宫斗剧里，能熬到第几集。</p>

脚还没踏进门，一个嬷嬷慌里慌张跑出来，跪在吴越面前，“世子妃薨了。”</p>

厢房中原本熟睡的婴儿忽然惊醒，不知道是被外头的兵荒马乱吵醒，还是感知到生母已逝，哭得撕心裂肺。</p>

吴越看向原地抱着孩子哄的乳母，“带宝檀奴进去，见她母亲最后一面。”</p>

杜和儿阻止不及，小孩子心明眼亮，哪怕里头的是生母，也是死人，万一招惹什么不干净的东西……</p>

林婉婉将牛韶容的脉象鼻息都看过，确定没有气息。</p>

牛韶容年纪轻轻，不会准备寿衣，侍女找来一件不曾上身的新衣，趁肢体还软换上。</p>

杜和儿见宝檀奴告别后，被抱出来，有些心疼，想要伸手接过来，“世子，妾身……”</p>

把孩子带下去安置。</p>

借这机会，名正言顺把孩子抱到自己身边。</p>

话未出口，吴越先吩咐，“挪到我院中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