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秘书怔在了原地。</p>

在见安全通道口的门关上瞬间，想脱口而出，“沈秘书，你不问下秦总现在的状况么？”</p>

但话到嘴边，王秘书只能眼睁睁看着安全通道口大门关上。</p>

他知道，他没资格替秦思业开口，也不能开口。</p>

沈辞这三年所承受的，他也都是亲眼目睹，最为致命，尤其是秦总觉得，他是迫于无奈的做的事情。</p>

站沈辞的角度，她不原谅，是没错。但站秦思业角度，他跟着，追着，护着，守着，也没错。</p>

所以，错的并非是他们两人，是命运，是天意。</p>

王秘书回到秦思业病房，发现他正叫护士给他轮椅。</p>

他想坐在轮椅上，想在他无法接他电话时，坐着轮椅下去看一眼。</p>

他只是想远远地看着，他的爱人以及孩子一眼。</p>

他错了么？</p>

错了。</p>

错在醒悟太晚了。</p>

“秦总……”</p>

秦思业见王秘书回来，眼里哪怕因为四肢无力，被搀扶坐在轮椅上的艰难，一扫而过，“睿睿没事了吧？”</p>

他差点摔倒在地上。</p>

王秘书向前，让护士把他扶回床上，秦思业刚喝道不，就听王秘书道，“沈秘书拜托我，让您别打扰她安宁的生活。”</p>

秦思业怔在原地。</p>

他是料到的，只是亲耳听到，心脏还是抽了一下。</p>

他面色苍白，嘴角微勾，若有若无的笑，不知道是在自欺欺人，还是真的在笑，“还有么？”</p>

王秘书说不难过，是假的。</p>

天之骄子的秦思业，现沦落到众人嫌的地步，他又是一直跟着他，亦师亦友。</p>

“还让你写一份有关照顾睿睿特殊事项，她说，请您不要用此，求得她的原谅。她不原谅您，您也不配原谅。”</p>

王秘书拳头捏的咯咯作响。</p>

他真的不想这么转达，但秦总也会问，作为下属，这是他的工作，作为朋友，他难以启齿。</p>

“秦总……”</p>

“知道了，把笔电给我，写好之后，用你的邮箱发给她吧。”</p>

王秘书怒道，“您都不难过的吗？”</p>

秦思业笑，“那你觉得我配么？”</p>

王秘书没说话，心里很清楚，他不配。</p>

可心里清楚是一回事，做另外一回事，“秦总，沈秘书已经知道我们从冰世界就一直跟着她。睿睿说，看到了您，温泉酒店，她也收到您的消息。秦总……”</p>

“你想说什么？想说她都知道我昏迷、入院，现在动弹不得，她都没有问过一句对吗？王秘书，我说过了，你就当是我该受的吧。我欠她的，做这些根本就不足以弥补，何况，她压根不屑。”</p>

“你想替我说话，但又不能说，你做的并没有错，错的是我。”</p>

秦思业嘴角勾着连他都唾弃自己的凉笑。</p>

“既然如此，您又何必呢？”</p>

连沈辞都觉得他真的没有必要，现在悔给谁看啊。</p>

“我应该说过，我这么做的原因以及目的。她不屑是不屑，我做是我做。王秘书，你不会明白的，等你真正明白的那天，你就会懂了，我不这么做，会更难受。”</p>

“你就当我自己在折磨自己吧。就像小辞这三年，她也是通过自己惩罚自己，将我挖掉，也许，我能把她追回来呢？就算追不回来，我也去做了，不是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