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月指着书册上的字问青成，他顺着能读出人之初，性本善……。</p>

单指一个字，就不认得了。</p>

写的大字也如狗爬一般，夫子布置的功课只管有没有写，不管写的好赖。</p>

“你真的有好好学吗？”</p>

喜月牢牢盯着青成，盯的他心虚，盯的他不敢抬头直视。</p>

青成很快认错：“我错了，喜月姐，别告诉爹娘。”</p>

“错哪了？”</p>

“我没用心学。”</p>

喜月看着他绞手指不知所措的样子，有些心软，面上神色依旧未变：“你不是不懂事的小娃，家里送你进学不容易，怎么能不好好学呢？”</p>

青成玩心未收，每日散学只想把功课糊弄过去，就去玩。</p>

在学堂里也坐不住，先初还怕夫子，不敢说话乱动。</p>

时间一久和小娃们熟悉起来，又发现夫子管的并不是太严，讲课时盯着还能认真，夫子一转身就闹些小动作。</p>

心思不在功课上，自然就学不好。</p>

宋常贵忙着地里活，杜巧娘这些日子为腊梅的事分神，每日只过问他有没有做功课，也不会去检查。</p>

才让他糊弄过去，肆无忌惮不学好。</p>

喜月并没有过于苛责青成，只要求他以后每日散学跟她一道做功课。</p>

当着她的面把功课做完才能回村里，或者就住在镇上。</p>

青成低着头：“我要回村里，我要和石头一起睡。”</p>

“也行，什么时候功课做完什么时候回去，回去和家里人说，就说我说的。”</p>

青成不敢反驳，只得应下。</p>

喜月把他写的一团糟的功课画一个叉让他重做，又说道：“只要我不满意，你就得重写。”</p>

青成苦着脸应下，开始重新一笔一划的写。</p>

欢儿见她教训完才过来：“你是该听喜月的话好好学。”</p>

喜月翻着书册：“欢儿姐，你也得学。”</p>

欢儿……。</p>

嘿嘿笑两声：“你先学，学会再教我。”</p>

“还有活没做呢，我去做活。”</p>

说完快步躲去灶下，不再出来。</p>

喜月扬声道：“能躲过一时，躲不过一世，早晚你得学会。”</p>

欢儿头也不露道：“我哪里说不学了，以后有空学嘛。”</p>

心道能躲一时是一时吧，反正喜月学会就成，有她管账自己学不学不打紧。</p>

还能省几张纸，纸可不便宜呢。</p>

虽是一笔一画写了，青成写的仍不成样子，交给喜月看时心里惴惴不安。</p>

字不是一朝一夕间就能写好的，他态度还是端正的，喜月交代两句以后学堂好好学，就放他回去了。</p>

青成如释重负，回家把这事一说，只隐瞒自己没好好学的事。</p>

宋常贵和杜巧娘自不会反对，有喜月盯着，总好过无人管教。</p>

他是宋腊梅带大的，一举一动逃不过她的眼睛，私下里就问他是不是没好好学？</p>

青成慌乱着道不是，无异于不打自招。</p>

宋腊梅把他叫到屋中，语重心长劝他好好学。</p>

青成点点头，石头一叫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p>

送去清乐坊的糕，喜月每日都是精心而作，自然得到认可。</p>

过了十多日，这天赵管事笑着让她下晌去账房结账。</p>

下晌喜月叫上杨应和，一同来到清乐坊，赵管事指了一个小丫头领着他们去账房。</p>

账房在后楼的二楼，小丫头在门口喊一声孙管事，又道巧喜坊的人来了，便让二人进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