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饭，他先上楼了。</p>

徐白与萧珠闲话几句，女佣叫萧珠去洗澡，她便去了。</p>

“……我的手袋呢？”徐白要回去时，如此问。</p>

女佣告诉她：“师座拿的。”</p>

“放到哪里去了，能否去帮我要回来？”徐白问她。</p>

女佣：“您可以自己去拿吗？没有吩咐，我们是不能上楼的。”</p>

徐白自己也是做事的人，很懂底下人的谨慎。</p>

她颔首：“我去问问。”</p>

楼上楼下用的人，全是亲信，萧令烜并不设防。</p>

只是徐白几乎不上楼。</p>

她忍着内心的不安，上了三楼，还刻意放重了脚步。</p>

“四爷？”她到了书房门口，轻轻喊了声。</p>

然后敲了下房门。</p>

里面传来男人声音，略带一点暗哑：“进来。”</p>

房门推开，室内一片黯淡。</p>

烟草味浓郁。</p>

萧令烜并没有开灯，仰靠在椅子上，侧对着门。他英俊至极的容貌，在暗处似有神韵，一双眸仍有精芒。</p>

一只手随意搭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拿烟。</p>

没抽，烟一直在他指腹间流转蜿蜒，飘飘荡荡，让室内烟雾迷蒙。</p>

窗外有路灯的光，透过枯枝照进来，勾勒他一边浅浅轮廓：挺鼻、曲线流畅下颌、薄唇……</p>

以及，他微微紧锁的眉心。</p>

“四爷，您瞧见了我手袋吗？”徐白问。</p>

萧令烜：“放在了什锦隔子的下面抽屉里。”</p>

徐白：“多谢。打扰了。”</p>

萧令烜嗯了声。</p>

徐白带上门下楼，脚步声比刚刚更快捷。</p>

回去路上，徐白脑海里仍是刚刚在书房瞧见的一幕幕。</p>

萧令烜的心情，徐白一眼看得出来：他很烦，脸上愁云比烟雾还重。</p>

不仅仅烦，他还有点落寞。</p>

徐白初见他，他在杀人；再见他，他砍人手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