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军政府一切妥善，他又得了个解语花的歌星，处处顺心。</p>

长官高兴，徐白就觉得身上轻松，故而她笑了笑：“我说四爷的，每句都是真心话。”</p>

萧令烜：“我的人，不会叫旁人欺负了。滕家那些人，不着急，等收拾他们的时候，叫你出一口恶气。”</p>

“好。”徐白道。</p>

她实在太上道，萧令烜心口似被春风吹过，很舒畅熨帖。</p>

他又交代几句，无非是她们俩别闯祸，出门要带人，被欺负了要还手等，把刚刚的意思重复一遍。</p>

徐白一一记下；萧珠听熟了，觉得她阿爸今天格外啰嗦，不以为意。</p>

他转身走了，今天上午就要出发。</p>

离开的时候，他在桃树下停了片刻。</p>

树上还有不少的桃子，已经成熟了。</p>

徐白立马拿出一个网兜，替他摘了几个。有些她够不着，萧令烜自己伸手摘了。</p>

他拎了一网兜的桃子走了。</p>

萧珠说：“他怎么爱吃桃了？又不是猴。”</p>

徐白：“……”</p>

她叫人搬来梯子，把满树的桃子全部摘完。</p>

选了卖相好的，自己吃；剩下的拿给母亲，叫她做成桃子酱。</p>

萧珠这一整天都很开心。</p>

上午就在徐白的房间上课。</p>

她们上课的时候，徐白叫冯苒帮忙，去把院子里的厢房收拾出一间，放上书案和书架。</p>

冯苒干这种事最麻利。</p>

楼下有点小动静，却一直不算太吵。</p>

等上午的课结束，书房已经布置好了。</p>

书桌、书架，甚至插了一些花。以后，萧珠可以在这里上课。</p>

“阿苒姐，你适合持家。”萧珠说。</p>

冯苒：“我也这么觉得。谁娶了我都是享福，我做太太首屈一指。”</p>

徐白忍笑。</p>

“那你怎么还没嫁？”萧珠好奇。</p>

冯苒跟徐白一样大，今年都二十二了。</p>

徐白早早订婚，和未婚夫一起去留洋的，冯苒却至今连个婚约都没有。</p>

“……早年我姆妈不想要军政府那些门第的女婿，怕将来战事一起，全家男人都要上战场；</p>

不在军中、又门第相当的人家，好一点的送出去留洋了，人家不着急订婚；</p>

不能出去的，抽大烟、玩戏子，几房太太不分大小，简直不堪入目。”冯苒说。</p>

世道大变。</p>

好的风气，需要稳定的局势才能慢慢培养。</p>

在乱世之下，各种恶习都会跑出来。</p>

冯苒实在寻不到适合的。</p>

“你往后怎么办？”萧珠好奇，“你还想做太太吗？”</p>

“想啊。”冯苒说，“我慢慢找。我出生的时候，算命先生说我是晚来富贵，我不急。”</p>

萧珠：“……”</p>

后来，徐白对冯苒说：“阿宝夸你。她说很多人一落魄就垂头丧气的，似丧家犬，你还依旧保持天真开朗。这份心气，独一份。”</p>

冯苒细品这话：“说我没心没肺？她这么点孩子，还能知道这么多，真不容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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