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瘦了。</p>

明明已经怀孕三个月了，却还是纤瘦苗条，一点也看不出怀孕的模样来。</p>

想到姜楠经历的种种苦难，老太太有些哽咽。</p>

“这孩子太苦了。”</p>

厉害语气冰冷道，“说得好像，你不是施害者一样。”</p>

顿了顿，他又道，“姜楠醒了，一定不愿意看到你们，你们可以出去了。”</p>

“妈，我们先回去吧。”厉兰拉了拉老太太。</p>

老太太只好依依不舍地离开。</p>

她们母女俩走了，陆淮书却还站在那里。</p>

厉寒淡漠的目光，落在陆淮书身上，“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p>

“我想多看小舅妈几眼。”</p>

说这句话的时候，陆淮书的目光，是落在病床上的姜楠身上的。</p>

他好想坐下来，紧紧握住姜楠的手。</p>

好想抱一抱她。</p>

好想吻她的额头。</p>

但他现在什么资格都没有了。</p>

看着陆淮书这别有用心的目光，厉寒挪了两步，挡在陆淮书的面前。</p>

那一米九二地，高出陆淮书半个头的伟岸身影，挡去了陆淮书的目光。</p>

“你也知道，她现在是你的小舅妈。”</p>

厉寒的声音，是告诫的。</p>

连他的气场，也让陆淮书有种强烈的警告感。</p>

他在厉寒面前，不敢肖想太多。</p>

但陆淮书克制不住自己的情感。</p>

“小舅，我知道她现在是我的小舅妈。”</p>

“但是你让我再多看她一会儿，就一小会儿，可以吗？”</p>

这声音，带着乞求。</p>

厉寒却觉得可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p>

“小舅，当初楠楠……”</p>

陆淮书看到厉寒那冰冷的目光，赶紧改了口：</p>

“我是说，当初小舅妈因为那个案子被捕入狱，是你捞她出来的吧？”</p>

“你早就知道一切的真相。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大家？”</p>

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仅是眼瞎了。</p>

心也瞎了。</p>

厉寒紧绷着额角，对陆淮书失望透顶道：</p>

“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p>

一句话，让陆淮书无地自容。</p>

那个时候，小舅就告诉过他，姜楠是清白的。</p>

要他不要只看事情的表象。</p>

要用心去观察。</p>

可他那个时候，他只觉得姜帆才是光明磊落的。</p>

他认为姜楠是个表里不一的心机婊。</p>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姜楠便开始郁结在心，开始闷闷不乐了吧。</p>

今天，姜楠因为肝气郁结而晕倒，周佳茹和姜国栋只是导火线。</p>

他才是那个罪魁祸首。</p>

“你小舅妈醒来后，不喜欢看到你。”厉寒平静的表象下，藏着令人心里发慌的告诫感。</p>

这样的告诫感，就像是那平静的大海。</p>

平静之下，是暗潮汹涌。</p>

饶是陆淮书再舍不得姜楠，也不得不转身离开。</p>

只是没过多久，陆淮书又返回了病房。</p>

再次看到他，厉寒眼眸中是明显的不耐烦，“你还来干什么？”</p>

陆淮书手里拿着刚买的暖水袋，他递给厉寒：</p>

“小舅，小舅妈输液的那只手是冰凉的，把暖水袋垫在她手下面，给她暖一暖吧。热水我已经装好了。”</p>

等厉寒接过了暖水袋，陆淮书识趣地转身。</p>

离开病房的时候，他感觉头有些疼。</p>

太阳穴猛然跳动。</p>

这种感觉很不舒服。</p>

他赶紧扶住了墙。</p>

这时，身后有一个又沙又哑的声音，“你没事吧。”</p>

陆淮书扶着墙抬了头，朝这个声音的主人望过去，“怎么又是你，你来干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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