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贺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应该是沾了圣人的便宜。”</p>

老吕松口气：“那还好，那还好，要不然，我真要怀疑他是圣人真身再世了。”</p>

柳元贺听到这话，表情忽然有点古怪：“圣人真身？”</p>

老吕点头：“对啊，不然实在无法解释他的种种妖孽之处……”</p>

柳元贺眼里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悲伤之色，摇摇头：“若真是圣人真身便好了。”</p>

然后道：“无论如何，陈知白都不适合继续待在新宜县，那里太小，容不下他那样的妖孽。”</p>

老吕眨眨眼：“东翁之意……”</p>

柳元贺想了想，低声道：“石羊街藏着一头石羊。”</p>

“石羊街？石羊？”</p>

“石羊独角，七杀起陆。”</p>

“啊？”</p>

“去，散播这条谶语，就说陈知白上应七杀星，性主杀戮，与石羊街封印的那头独角石羊命格匹配，会为越州地区带来新一轮刀兵之灾。”</p>

“呃……”</p>

“再传话出去，独角石羊是上古时期传下来的灵宝，世所罕见，有德者方可降服。”</p>

“东翁，这，这会不会太弄险了，一不小心真会引发一场大的风波，若是失控，后果不堪设想。”</p>

柳元贺淡淡道：“这天下，自古以来，为挣脱身上枷锁，牺牲无数，不差这点黎民。”</p>

老吕听到这话，暗自惊悚。</p>

东翁这是怎么了？</p>

自从晋升大儒，心性便与之前不同，野心更大，也更冷血，算计也更多，对陈知白的态度也发生些许变化。</p>

有时候又心事重重。</p>

偏偏又不说到底在想什么、算计什么。</p>

可柳元贺不说，他也不敢追问，只能点头：“小人亲自去石羊街走一趟。”</p>

柳元贺点头。</p>

青山书院。</p>

林文康挥手散去面前的画面，目光落在郑欣欣身上：“心里作何感受？”</p>

郑欣欣恨恨地猛砸桌子：“圣人何故如此偏爱，竟然赐如此强大的力量给区区秀才，简直……”</p>

林文康叹口气：“你这脾气，要不再出手一次？”</p>

“若非柳元贺阻止，我早就……”</p>

“我为你拦住柳元贺。”</p>

“院长，当真？”</p>

“嗯，不过咱青山书院好歹是越州前十的大书院，你我都是有身份的人，不能偷袭。”</p>

“院长，您说怎么收拾他！”</p>

“以报仇为名义约战，各施神通决一死战，无论谁胜谁败，青山书院与陈知白的恩怨都将一笔勾销。”</p>

“陈知白能同意吗？”</p>

“他只有同意，要是不同意，还有脸在越州地区呆着？到那时候，咱们更可以使用任何方式报仇雪恨。”</p>

“院长高明！”</p>

“你不会怕了吧？”</p>

郑欣欣当即猛吹胡子：“院长，我郑欣欣会怕他一个小秀才？”</p>

“他能借圣人之力！”</p>

“要不是他能借圣人之力，我还不屑出手！”郑欣欣说到这里，释放气势，满头须发猛地张开：“正好洗刷上一次的一刀之辱！”</p>

林文康微微点头：“那你回去准备准备，我去见柳元贺。”</p>

郑欣欣杀气腾腾地离开。</p>

林文康一甩袖子，瞬间消失。</p>

落地时，已经出现在州城刺史府后花园。</p>

柳元贺毫不意外，指指棋盘：“林兄，落子吧。”</p>

林文康扫了一眼棋盘，还是上次未下完的残局，摇摇头道：“棋盘之内，我只有自保之力，占那么三五个格子便心满意足。”</p>

“棋盘外呢？”</p>

“棋盘外，你我只是棋手，实力相当，一时间难分胜败。”</p>

“所以……”</p>

“拿陈知白作子，分个高低？”</p>

“怎么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