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就自求多福吧,帝具的事情,等你回来之后再找你算账哟!”
“你已经没了一只手和一条腿,已经是残疾人了欸,”路叶小声的嘲讽他说,“就你这样的,街边卖煎饼的老奶奶都能把你吊着打,你还能当处刑人吗,确定大臣不会把你一脚踢了吗?”
棘当场就愣住了,随即脑门青筋暴起。
看到他这副模样,路叶再度补刀。
“哈哈,你现在生气的模样,像极了一条偷食被打瘸了的丧家之犬。”
说完这句话,没等棘说话,路叶便朝前迈出步子,朝着艾斯德斯走去。
反正避不开,不如去面对。
好歹自己现在也是奥内斯特的手下,外加帝都警备队的队长。
最坏的情况也不过跟这女人打一场。
但艾斯德斯并没有说话,而是用她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仔细地端详着路叶。
哼,你死定了!
这是棘此刻唯一的想法。
他太熟悉这种眼神了。
这仿佛是在端详猎物一般的眼神,正是身为顶级掠食者才拥有的。
所谓端详,实质上是打量。
一旦确定要下手,那么猎物就会必死无疑。
路叶也有些紧张。
事实上,他之前已经做好了面对“给我留下一条腿”这种凶残指令的心理准备。
但艾斯德斯只是站在他面前,一言不发。
这让他有些动摇。
这种感觉就类似你在学校犯了错,准备强撑着说,“就是我干的,咋滴,不管是扫厕所还是写检讨我都接下来”这种硬汉式的发言。
可是你的班主任既没有训斥你,也没有叫你去扫厕所和写检讨。
只是垮着一副批脸,一言不发。
但路叶知道,这种一般都是要放大招的前兆——叫家长。
虽然艾斯德斯并没有垮着脸,只是面容很冷漠。
但身上的那股气场比得上你的高中班主任外加年级主任一起站在窗外看你上课玩手机。
属实绷不住。
虽然心理活动就像是环太平洋地震带一样活跃,不过路叶外表还是尽力保持着冷静。
他直视着艾斯德斯的眼睛,觉得那双眼睛像是活的蓝宝石。
而足足观察了路叶一分钟之后,艾斯德斯的嘴唇轻轻张开。
在那一刻,路叶觉得自己看错了。
他好像看到了艾斯德斯的嘴唇在分开的时候,上下的唇瓣轻轻地弹了一下,有种果冻般的质感。
不知为何,路叶想到了自己和薇尔莉特都很喜欢吃果冻这件事。
窝在家里玩的时候,在买来的各种零食里,薇尔莉特最喜欢的就是果冻和布丁了。
路叶倒是问过薇尔莉特为什么这么喜欢吃果冻。
按照薇尔莉特的说法,果冻是滑溜溜的,弹弹的,甜甜的,所以喜欢。
路叶记得当时薇尔莉特在说件事的时候刚好吃完了果冻,嘴唇上还有果冻的粘液,亮晶晶的。
于是他就忍不住凑上去,在沙发上吃了薇尔莉特的“果冻”。
那已经是十几天前的事情了。
也不知道……算了,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居然比我要高一些呢……不可原谅。”
艾斯德斯的语气有些不开心,还有些不服气。
路叶的脑子停止转动了几秒。
哈?
我是不是听错了?
就连远处竖起耳朵的棘也呆了。
我留下了一条胳膊,你却在讨论那小子的身高比你高?
我也高啊!我能把身体伸长到十米呢!凭啥就我要砍手?
但棘转念一想,
自家主子奥内斯特曾因仆人左脚先踏入大门而将其处死。
说不定艾斯德斯会用这个差不多的理由弄死路叶这小子呢,毕竟是个凶残的女人。
虽然路叶如今是主上的手下,但是要是死在了艾斯德斯的手里,那也怨不得我。
只要能把路叶拥有的帝具带回去,那自己就还是稳的。
“不……将军明明跟我差不多高?”
“是吗,”艾斯德斯盯着路叶的脸,随即捏住了他的下巴,“我倒是觉得,我已经穿了高跟的军靴,都还比你还一截呢。”
“没、没有的事……”
艾斯德斯一把揪住了路叶的衣领。
“走吧,到我屋子里来,我要听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棘人傻了。
怎么回事?
如果说艾斯德斯是一只大灰狼,
那路叶在艾斯德斯的面前就是一只小白兔。、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大灰狼邀请小白兔进它家?
倒也犯不着,以艾斯德斯的身份和手段,就算把路叶在这里宰了也没人会说什么。
既然不是要吃了小白兔,那这是大灰狼对小白兔一见钟情了?
“怎么,还不滚,是想再留一条手臂吗?”艾斯德斯注意到了棘。
“他也私闯了您的领地,理应是同罪才对!”棘忍不住了。
“啊,”艾斯德斯嘲讽似地笑了起来,“不必了,我并不讨厌能跟你这种惹人嫌的家伙打起来的人,而且……他的脸我还蛮喜欢的,可比你这种怪胎要讨人喜欢多了。”
“……!?”
棘再次傻眼,但他马上反应过来。
“将军!实质上,那个男人也是我们罗刹四鬼中的一员!”
“啧,你还不明白吗,下次不打招呼想来我的地方,至少得是那个叫马头的女孩吧,说不定看顺眼了,我就单纯地放人。”艾斯德斯揶揄道。
棘懂了。
棘的内心是崩溃的。
特么的毁灭吧,这个该死的、看脸的世界!
事实上,与脸蛋无关。
艾斯德斯只是很不喜欢眼前这个处刑人。
一开始棘那不认错反而还质问她为何早早回来的语气就已经让她很生气了。
要不是看着这家伙是大臣的亲信,她早就痛下杀手了。
而至于为何要询问路叶,只是单纯地因为她觉得从棘嘴里说出来的不可信。
但这并不就代表她相信路叶。
只是路叶比棘的可信度高那么一点,看上去顺眼那么亿点。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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