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那边可有消息传来，曹大人那边招供了没有？”回到客栈，顾晏沉着脸将藏在暗处的探子召过来问话。</p>

离京之前，他就觉得账本有问题。</p>

尽管账本上的数目都能对得上，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但过于完美，反而更可疑。于是，他便知道，李四没有对他说真话。又或者，他只说了一部分的真话。他们不曾贪墨过朝廷拨下的银子，却对官银丢失一事只字不提，想来是怕此事抖落出来被圣上问罪。</p>

李四是个死脑筋，坚决不肯出卖当时一起密谋的官员，这一点让他很是头疼。</p>

好在峰回路转，他们从乔闻这里找到了突破口。</p>

暗卫抿了抿唇，带来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曹大人......已于三日前在大牢里畏罪自杀了。”</p>

“什么？！”陶让惊呼一声，险些将手里的葱油饼给扔到地上。</p>

顾晏看向暗卫。“尚未盖棺定论，他就这么死了？”</p>

“是，据说发现时人已经凉透了，死状凄惨。”暗卫如实地禀报道。</p>

“怎么死的？”顾晏好看的唇抿成一条直线。</p>

“撞墙死的，满地都是鲜血。”</p>

“刑部大牢守卫森严，居然就这么让嫌犯死了？他们干什么吃的！”陶让嘀咕道。</p>

“畏罪自杀？呵！”顾晏轻笑一声，他可不信。</p>

“属下瞧过曹大人的尸身，的确是头部遭受猛烈撞击失血过多而亡。”顾晏养的暗卫都不是简单角色，凡事都会仔细勘验，不盲从。“只不过，撞击的角度不太对。按理说，自杀的人若是抱了必死的决心，一定会一击必中。但曹大人的头颅近乎没一块完整的骨头，像是多次撞击造成的。”</p>

“这么残忍！”陶让听得鸡皮疙瘩满身。“换作是我，一次不成功就放弃了，哪里会接二连三地去撞。”</p>

“分析的有道理。”顾晏朝他投去赞赏的一瞥。</p>

“所以，曹大人的死有蹊跷。”陶让顺着主子的话说道。“这是杀人灭口！”</p>

“当时有没有可疑的人进过大牢？”陶让转过身去，问暗卫道。</p>

暗卫摇了摇头。“看守的狱卒喝多了，打了个盹儿，什么都没看见，已经被革职查办。”</p>

顾晏啧了一声。“看来，那人本事不小啊。”</p>

连刑部大牢都能来去自如。</p>

“李四呢？”</p>

“李大人暂时安全。”暗卫迟疑了片刻，回道。</p>

“暂时......”顾晏深以为然。</p>

朝中看不惯他的官员比比皆是，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扳倒他的绝佳机会。众所周知，那李四是他的人，李四犯错就等于他犯错。</p>

“主子不必担心，属下已让甲子号的人盯着，绝不会让同样的事再有第二次。”</p>

顾晏漫不经心地微微颔首。“咱们再来说说官银失窃一事。”</p>

说起这个，陶让就忍不住多嘴道：“官银应该有专人看守吧，怎么可能不翼而飞？莫非，是监守自盗？而且，数万两白银在众目睽睽之下运出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p>

“当年负责看守这笔银子的是谁？”顾晏灵机一动。</p>

“这个，得查过卷宗才知道。”陶让抹了一把嘴。</p>

顾晏看着他满脸油光，不忍直视。“嗯，你一会儿再去一趟知府衙门，把卷宗找出来。”</p>

“啊，还要去？”</p>

顾晏轻飘飘地睨了他一眼，他立马乖觉地改了口。“去，马上去！”</p>

说完，身影一闪就不见了踪影。</p>

半个时辰后，一摞卷宗就堆满了整张桌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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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