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阮倔,分跟谁比,端着燕窝坐在沙发上,身旁坐着脸比天黑的付长康,付阮哄道:“别生气了,别没病真给气出病来。”</p>
付长康住院是真,但生病是假,因为很多推不掉的老‘朋友’,都想在岁宁山庄上分杯羹,付阮干脆给他出了个主意,叫他来医院躲清闲,外面那些烂事她挡着。</p>
付长康拉着脸道:“要不是你拦着,我就亲自出去打断乔乾生的腿!他算个什么东西,敢跑到你面前说三道四。”</p>
付阮无所谓的口吻:“严格来讲他也没说错。”</p>
付长康当即扭过身,付阮见他一副怒火中烧随时准备发飙的模样,忙道:“我们虽然没有血缘,但胜似亲父女,我从会说话就喊你干爹,后来又叫了二十年的爸,比喊我亲爸的年头还多,能因为别人一句养女,你就不是我爸了?”</p>
付长康叫人拔了乔乾生满嘴牙,依旧不解气,嘴上骂道:“许柏松个老家伙,一边请你去参加他生日宴,一边找乔乾生来惹你,我看他也是个拎不清的,别把他孙女给他,急死他。”</p>
付阮劝道:“许家跟窦海龙交情不浅,窦海龙能把邀请书给我,一来为他外甥,二来,估计也是为了许筝萦,乔乾生闹这一出,无外乎想在许柏松面前表表忠心,收拾他就够了,许家人缘好,外面都在说我们欺负人。”</p>
付长康声音一提:“欺负他怎么了?我还就欺负他了!养出来的孙女不识好歹,认的孙子也敢目中无人,还好意思问我是不是欺负他许家没人了,他家里还有几口人,自己心里没数吗?”</p>
明明是义愤填膺的气话,可却一下戳在了付阮的笑点上,付阮端着碗笑,付长康兀自生闷气。</p>
付阮笑够了,出声说:“这就是好人的福利,平时人缘好,出了事没人在意前因,只看后果,后果就是付家又横行霸道了。”</p>
付长康明显不在乎,甚至嘲讽:“坏人的福利就是轻易没人敢招惹,惹我被打死都是活该。”</p>
这就是付长康打小教付阮的道理,没事的时候谁不想做好人?可人活一世又怎能事事顺遂,多得是不公,不平,不如意。</p>
付长康说他这辈子没见过真好人,假好人倒是一抓一大把,如此还不如做个真坏人,最起码还落个真。</p>
付阮把燕窝举到付长康面前,“喝一口消消气。”</p>
付长康蹙眉:“不喝,一肚子气。”</p>
付阮锲而不舍:“就是一肚子气才要消气,来,张嘴。”</p>
付长康垂目瞥着已经怼到嘴边的勺子,不得不张嘴接着,病房内正父慈女孝时,封醒敲门而入,说:“许柏松叫人送了邀请函。”</p>
付长康气不打一处来,“八十大寿刚过完,他家里又没其他人,还有什么好邀请的。”</p>
封醒:“慈善拍卖会。”</p>
付长康冷哼:“准备砸锅卖铁赎他孙女吗?”</p>
封醒看向付阮:“替你回了?”</p>
付阮端着碗:“去,最近爸要出院了,我去行个善积个德。”</p>
许柏松主办的拍卖会,有七成都是他自己的收藏,市值最少五十万的清粉色琉璃杯,起拍十万,最终成交五十五万;市值上百万的明书法家真迹,起拍三十万,成交价八十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