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马走远。</p>
苏棠将先前茯苓已经提前准备好的包袱递给沈望州。</p>
“里面是衣服,你先去草丛里将其换上。”</p>
她缩回手。</p>
沈望州蓦然的接住了包袱。</p>
他嘴唇张了张,想说话,却什么都说不出来。</p>
“你的伤没什么大碍,回去养一养,总会好的。”</p>
沈望州垂眸,星眸中闪过浓浓懊悔。</p>
到此一刻,他更加确定了眼前黑衣人就是阿姐。</p>
“夜色浓重,沈将军早些离开吧。”</p>
苏棠将手中缰绳递给沈望州,沈望州只是定定的看着她眼睛道:“你是谁?”</p>
幸好夜色遮掩。</p>
苏棠才看不到他眸里那压抑不住的疯狂与害怕。</p>
“沈将军,这不重要,你就当我是曾经受你大战之下庇护的一名百姓好了。”</p>
苏棠转身。</p>
不欲多说话。</p>
就要离去。</p>
“我知道是你。”</p>
“就算你特意改变了声音,我也知道是你。”</p>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伤感。</p>
苏棠皱着眉头,沈望州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她并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暴露过身份?</p>
他眼底有着重逢的喜意,可悲恸与恐惧却比之更甚。</p>
“其实在之前,我见到萧稷手上的伤口化脓发紫之时,我就知道是你。”</p>
沈望州的声音很轻,像是叙述着陈年旧事。</p>
“或许你已经不记得了,那时候在药王谷,同去药王谷求医的还有那庄上员外的陈家小公子,那时候他当众推搡我,嘲笑我是娘娘腔的时候,我抓坏了他的手,不到两日,他的手就奇痒难耐,你那时候和我说,你在他手背之上下了花痒粉。”</p>
好像是有这件事。</p>
只是苏棠也已经记不清了。</p>
“你放心,这件事我没有告诉萧稷,他还不知道你活着。”</p>
苏棠松了一口气。</p>
沈望州又道:“我觉得,你应该是恨我的,沈家当初对苏家见死不救,我又在你身处危难困境之时做出那等混蛋之事,你应当恨我,可你救了我。”</p>
水牢地势那般复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