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很少有人过来，可许清欢对此地，却再熟悉不过。</p>

在那扇小小的门被关上之前，江婉蓉面无表情地在门口丢下一句。</p>

“聂生能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你最好学会感激。”</p>

随着门被关上，许清欢真的很想说出那句经典台词。</p>

这究竟是她的福，还是她的祸？</p>

她从来不觉得周聂生是真的喜欢自己。</p>

没有谁表达喜欢的方式，是轻辄辱骂，重辄拳打脚踢。</p>

当初救下自己和父亲，或许只是他的一时善心，又或者是起了新的折磨人的兴趣，而自己，不过是恰好被他挑中的那个倒霉鬼而已。</p>

曾几时，许清欢也以为他只是脾气喜怒无常，看在他拯救自己，又为父亲摆平高利贷的恩情上，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他谅解，好言相劝。</p>

哪怕被打，也从不出声。</p>

直到次数多了，周聂生觉得没意思，把她领到一干朋友面前，称呼自己为“用点零花钱就买来的女仆”，那一刻，许清欢遍体生凉。</p>

她这才清楚的意识到，所谓恩情，不过是他们有钱人家的随手之举。</p>

他从未喜欢过自己，只是碰上了一个任打任骂的玩物，产生了几天的兴趣而已。</p>

阁楼很黑，只有一小扇窗户透出些许微弱的夜色。</p>

一夜过去，许清欢从阁楼的木桌上醒来，门口有人敲门，打开，佣人递进来一碗清粥。</p>

“等下。”</p>

趁着门还没被关上，许清欢叫住了他。</p>

佣人回过头，看向许清欢的眼中并无半点尊敬，甚至有些不耐烦。</p>

“还有什么事？”</p>

豪门里的佣人，最会看碟下菜。</p>

周聂生不把自己当回事，就连家里的佣人也可以对她大呼小叫。</p>

许清欢不在意这些，她压低了声音问道。</p>

“三少还在家里吗？”</p>

佣人弯曲唇角，讥讽的看向他，“你该不会以为，三少会过来救你吧？别开玩笑了，他今天一大早就离开了，压根就没想过你。”</p>

许清欢瞬间不说话了。</p>

大概是为了全方位的打击她，那佣人一脸得意的嘴脸。</p>

“哦，对了，临走前他有和太太提起过你，不过是嘱咐今天一定不要把你放出来，哎，谁让许小姐你不听话，非要惹三少生气，这我们也帮不了你啊。”</p>

她叹了口气，眼中却分明是在幸灾乐祸。</p>

周聂生不是第一次打自己，江婉蓉也不是头一次把他关在阁楼，这种情况周家的佣人屡见不鲜，早就习以为常。</p>

许清欢犹豫了一秒，又问。</p>

“那二少呢？”</p>

“你问这个干嘛，难道还以为二少会帮忙，人家昨晚就在家里呢！”</p>

那佣人嗤笑一声，端着盘子走了。</p>

她一走，阁楼重新回归黑暗。</p>

许清欢双手抱膝，坐在阁楼里唯一的一张凳子上，等待着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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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